被药物弄到腿软的顾昭月,扶着墙一步步挪过去。
残破的红色纱帘被她掀开,这才得以窥见他的身形。
似乎是她的到来让他有几分躁动,刚刚还没反应的人忽然有了些微动作。
他身上穿着新郎吉服,显得有些凌乱,许是撕扯过了。
呼吸有些粗重,三千烦恼丝散落在胸前,露出的胸膛肤色白到略显病态。
骨节分明的十指攥住床铺,指尖用力到发白。红黑白交错,竟让人感受到几分别样美感,以及让人升腾起破坏的欲望。
望着这一幕,顾昭月只觉得药物来的更凶猛了些,她险些跌倒,连忙又咬了自己一口
感受到有人过来,那人侧头看了过来。
这一眼,真的让人顶不住。
怎么说呢,这眸光似是千里冰川上的鹿,清澈见底。
可偏偏眼角的一些红色,为他整个人加上了欲望的颜色。
一张脸虽然柔和却完全不显的娘,反而让顾昭月想到了一句话。
鸢肩公子二十余,齿编贝,唇激朱。
对于她的目光,他似乎有些慌乱,薄唇微抿,眼神躲闪。
看到他脸的那一刹那,顾昭月坐到了地上,这样纯净的眼神,估计就是原主的傻子老公。
卧槽,长得这样好看,还撞墙。
要她说挣扎什么,爽一把不行吗。
完全不亏啊。
“姐姐,你在做什么?”床上的人缩了缩身子。
原本还想强忍着解开药性的顾昭月站起身来,笑道:“没什么,只是我嫁给你,咱们以后就是夫妻了,现在我要教你一些夫妻才会做的事情。”
摊牌了,不装了,她为美色心动了。
少女原本清冷如月的面容,这会儿因为欲念染上绯色。
她又灿然一笑,姿容昳丽,美不胜收,就是脑袋上的包包有点搞笑。
“夫妻才会做的事情?”床上的少年有些犹豫,但眼神已经越发迷乱,唇边溢出一丝轻吟,但他还是问道:“疼吗?”
“不疼。”顾昭月仗着两个人是合法夫妻,一步步的朝着床榻走去。
这种纯欲风是她的菜,以后这个人她罩了。
就是有些对不住原主誓死保卫的贞操,不过她的目的是为了报复丞相府,以后她会代劳处理的。
随着这样的想法,她缓缓褪去外衫。
没有龙凤囍烛,也没有什么百子千孙帐,一切来得那么突然又急切。
然而芙蓉张暖春宵度,管它是什么时候呢?
开始她还能掌握主动权,可逐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微生正卿仿佛瞬间开了窍,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姐姐,我难受。”
虽然还是说难受,但这里的声音低沉又喑哑,像是她从前在维也纳爱乐之友协会音乐厅听的大提琴曲一般。
顾昭月原本想安抚她几句,正巧撞见他的眸子。
不同先前的波光粼粼宛如清澈的琥珀,倒像是万丈星辰的夜空,璀璨又朦胧。
许是因为气质的变化,让人觉得他此时竟然如同正常人一般。
来不及细细品味他的变化,铺天盖地的一顿吻便强势落在她的脸上唇上。
这样的吻不容拒绝,直将她吻的意识迷离。
和先前小兔子一样的人相比,他如今的眉目硬朗,神情有几分难耐,动作却十分果决。
顾昭月如同被狂风暴雨吹倒的小草,不自觉便被掌控了方向。
情动时她难耐的抓紧他的胳膊,紧实的小臂上肌肉条理分明,像是上好的玉质一般。
“喊我的名字。”他细密的吻落在她的鼻梁上,两人身上都有些薄汗,却谁都未曾停止这场博弈。
“卿卿。”顾昭月眼睛半眯,声音像是挥着翅膀的蝴蝶,轻飘飘的却又摄人心魄。
微生正卿轻笑着用手覆盖住她的眼睛,有些话并未说出口。
且有些话,并不适合现在说。
虽然那么想,可他动作间却更加孟浪一些,更加放肆一些。
纵然百般强忍,可情动时到底难免会有些不同的。
只是顾昭月有些奇怪,这样的人真的是傻子吗?
但这场战斗一直从从黄昏时分延续到了夜晚,她没有机会也来不及细想。
身旁的少年沉沉睡去,两个人的发丝纠缠,交颈而卧。
顾昭月给自己揉了揉腰,男人啊,沾着荤腥就算是傻子也无师自通。
药性褪去,身上黏腻的感觉让她十分不适,主要是她的脑袋好疼。
刚刚潇洒的时候没顾得上这点,现在就格外明显了些。
她略微动作想要起身,就被身旁的少年圈了起来。
作为曾经打仗战无不克攻无不胜的战神,现在即便傻了,他的力道不容小觑。
想到他先前在床底之间的表现,顾昭月浅笑了下,挺满意的。
“姐姐,你要去哪里?”少年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了一声。
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还带着未完全褪去的情欲,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原本没了的药性,竟然又似乎可耻的被激起了。
顾昭月不管是从哪个方面都是个没经历过的少女,虽然连哄带骗把人睡了,这会儿也没有当渣女的打算。
她略害羞的躲了躲,但面上装作云淡风轻道:“我就是想要洗个澡。”
先前行夫妻之礼时还霸气到让人以为他根本没傻的微生正卿眸光单纯的看着她:“那姐姐不用起身的,让人送水进来就可以的。”
“你确定?”顾昭月看了屋子的凌乱程度,再看看那么久都没人过来。
对于有人会送水,她很怀疑。
微生正卿略抬起头笑了下:“有的有的,一直都是福伯和允哥哥照顾正卿的。”
没了方才的霸气和强势,又化为了小兔子一般的柔软乖巧。
原先她有些怀疑这人是装傻,可这个笑容正常人实在难以伪装。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他笑起来的样子,把顾昭月的眼都给晃花了。
“那我穿上衣服,让他们送点衣服过来吧。”这俩人一听就是男的,总不能光着等吧。
“好哎,姐姐不走了!”微生正卿笑着拍了拍手,又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
虽然是个傻子,但难得他很干净,脸蹭上来也没什么油腻的感觉。
他的发丝蹭到顾昭华的脖颈间,有些痒痒。
但她并没有躲开,而是摸了摸他的头:“乖。”
作为杀手啊,见识到的都是尔虞我诈,还有原本的血脉亲缘,挚爱挚友,毫不犹豫互相抛弃的场面。
如今这样简单又澄澈的眸子,反而更容易让她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