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晋王自谦了,晋王的画,独树一帜,当得起衾儿一句大家之作。”谢微澜“解围”道。
谢衾吃了瘪,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得附和道,“姐姐说的没错。”
在晋王府待了半晌,谢微澜与谢衾这才辞别晋王,准备回谢府。
“殿下,多谢您的画,就此拜别。”谢微澜扬了扬手中的画,行了万福。
“画就是要懂的人,才能看出它的价值。待本王觅得良画,再邀澜姑娘,一同观赏。”李承乾对谢微澜满是敬佩,今日一番言谈下来,更让他对其刮目相看。
谢衾也随着行了万福,她今日已经闹出了笑话,也不好在多出风头。
二人相继上了马车,马车缓缓行驶,离开王府门口,从始至终,李承乾都没有多看谢衾一眼。
谢衾看了看谢微澜手里的话,垂在袖下的手,暗自收紧,难怪今日会主动提及带她去王府,原来是为了让她难堪,谢微澜,你隐藏的真深。
谢微澜看着手中的画,思绪飘远,前一世,她便钦佩他的才貌,一颗芳心暗许,死心塌地的为他。可到头来,又如何……
谢微澜心中蔓延着难以言喻的苦涩,无人诉说。
到了府邸后,二人下了马车,谢微澜正准备回别院,就听到谢衾说道,“姐姐,今日可是故意让妹妹难堪的?”
谢衾忍了一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问了出来。
谢微澜顿住步伐,转头看她,目光清冷,“妹妹,这是何意?”
谢衾瞧着她的目光,秀眉微微一皱,自从她一病醒来后,就和之前大不相同,以前从不会有这般神情看她。
谢衾薄唇微抿,“姐姐,明知我不精通画作。”
“妹妹真是说笑了,妹妹也是饱读诗书之人,自然与那些寻常人家经文不识的女子不同,想必妹妹也有所了解那些大家之作,只是恰巧看走了眼,妹妹不必放在心上。”谢微澜说完,淡淡一笑,便转身离开。
谢衾气得在原地跺脚,谢微澜……你居然敢讽刺我,有你好看的。
谢微澜回了别院,便命小婳将那画作好生收起来,依靠在贵妃椅上,揉了揉酸疼的眉心。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小婳见谢微澜面露疲惫的神色,关切地问道。
“没事,入学院需要准备的东西,准备的如何了?”谢微澜抬眸看向小婳问道。
明日她就要入学院了。
“都已经准备好了。”小婳回答道。
“好,到时你随我一同入学院。”谢微澜点了一下头。
另一边,谢衾回了自己的别院后,便像自家娘亲哭诉。
苏秀梅得知后,将这事告知了谢父,却被谢父压了下来,苏秀梅只得忍下这口气,暗中为女儿谋划。
翌日,清晨,谢微澜与小婳均换上一袭男装,与谢父辞别。
谢父千叮咛万嘱咐了几句,这才送别谢微澜。
谢微澜与小婳乘坐马车去了学院。
在到门口时,她仰头看了看学院的门楣,嘴角微扬。
小婳上前与守卫交谈,说了谢微澜的名讳,那守卫立即进去禀报。
很快,学院的院士,到门口相迎,朝着谢微澜拱手一礼,“臣参见秋怡郡主。”
“院士大人不必多礼,在学院里一视同仁,我只是受教的学子,并非秋怡郡主。”谢微澜这一番话,让院士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好啊!不愧是镇国将军的外孙女。”
“里面请。”院士带着谢微澜再学院里参观一番,学院里的学子,多半都是王公大臣家的公子,唯独她一个例外。
“这间,便是为你准备的厢房,其余学子的厢房,在东院。”院士指着西院的一间厢房说道。
“有劳院士了,小婳。”和院士说完,谢微澜便唤了小婳一声。
小婳会意,欠身一礼,推门进了厢房,将随身带来的行囊搁下,又稍作收拾一番。
院士带着谢微澜去了学堂,刚一进去,谢微澜就瞧见屋内坐着的十余人,有好生听先生讲课的,也有趴在案桌上呼呼大睡的,更有交头接耳的。
谢微澜一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她的身上。
谢微澜朝着两鬓发丝斑白的先生拱手一礼,“先生。”
“都起来,起来。”院士拿着戒尺,拍了拍案桌,大声说道。
那些呼呼大睡的公子,都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
“这位就是新来的学子,谢微澜。”
谢微澜朝着众人拱手一礼,“见过诸位学子。”
“不就是新来个学子么,还寻思有什么大事那。院士,下次你就别这么大张旗鼓的将我们都喊起来了。”一坐在靠窗位子青衫衣袍的男子,满脸不耐烦地说道。
“就是就是。”在他话音落下后,他一旁位子的男子附和道。
院士拿那些人也没办法,毕竟都是一些王公贵族家的公子,惹了谁,他都没有好果子吃。
谢微澜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掠过,她不曾想,这学院里竟也有那些不学无术的公子哥。
谢微澜的目光落到一眉眼如画,面若冠玉,温文尔雅的男子身上,那人朝着她点了点头。
谢微澜也回以一礼。
“谢公子,你就坐在段公子,旁边的空位吧。”院士指了指段世清旁边的空位。
谢微澜点了一下头,走了过去坐下。
虽然她是破例入学,但为了方便,还是以男装视人。
院士离开后,先生继续教书。
谢微澜认真听讲。
待香炉里的燃香燃没后,那些人便一哄而散。
“走喽走喽。”
片刻的功夫,偌大的学堂,就只剩下谢微澜与段世清。
谢微澜瞧着那些离去的公子哥,不由得摇了摇头。
“谢公子初来乍到,若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来找在下,在下就住在东院的竹兰苑。”段世清很是友好地说道。
“多谢段公子。”段家,谢微澜有所耳闻,段大人在朝堂上也是刚正不阿之人。
段世清与谢微澜一前一后离开学堂,谢微澜正准备回西院,就被四名公子哥拦住去路。
“你就是新来的,谢什么来着。”其中一人吊儿郎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