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不明白为何宫怜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眼下是在宫中,她自然不想生事,干脆开口解释。
“我没有必要骗你,想必皇榜已经发布下去了,过几日我也会和封楚寒完婚,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她说完转身要走。
宫怜却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打开双手要将她拦下。
“我玉国的公主可都是有凭证的,我记得上次你就想要偷我的玉佩,谁知道你那证明身份的玉佩是不是偷来的,这件事我一定要好生调查。”
对方分明是故意找麻烦,秦烟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对方若是要动手,她绝不会害怕。
想着,她的右手已经暗暗使力,纵然表面看不出,却已然准备就绪。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皇帝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便是将这剑拔弩张的两位公主给拦了下来。
对于自家宫怜的性格,皇帝自然十分了解,同时也颇感无奈。
从前宫中只有宫怜一个公主,她自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正是他的溺爱,让宫怜的性格颇为蛮横。
平日里当着其他外人的面看不出来,可她在自己宫中可没少生事,打死宫女也是常有的行为。
原本这些都是小事,他也不想插手。
可如今秦烟才刚得到公主的身份,若是立刻受了委屈,日后恐怕心生芥蒂,便会不好控制。
故而这一次,他干脆直接冲着宫怜训斥起来。
“身为公主,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行为可有半分公主的模样?平日里嬷嬷都是怎么教你的,既然把你教的这般没有教养。”
听这话,宫怜立刻万般委屈,双眼都变得通红。
从出生到如今这么多年,她父皇可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情这么说她!
都怪这个该死的丫头!
她嫉妒抓狂,可宫中的规矩她还是知道的。
若是现在当着皇帝的面她还依旧如同刚刚那般任性,这处罚绝对无法逃脱。
倒不如当下示弱,日后再想其他办法报复。
这般想着,她只得冲着皇帝委屈道:“儿臣只是觉得,她的身份还无法得到确认,就这么轻易将她封为公主,恐怕难让众大臣信服,毕竟作为父皇的子女,无论是什么位置,那可都不是能够被小觑的。”
听宫怜这么说,皇帝只是皱眉。
关于秦烟他倒是并不在意,只是如今他想用她限制封楚寒,倒是不好对她太过苛刻。
想着,他干脆便将其中因果一笔带过。
“如何判定自然由朕定夺,你一个女儿家,如何也轮不到你来插手此事。”
只一句话,便将宫怜说的哑口无言。
事已至此,想来自己已经完全落入下风。
她干脆直接跪在了地上,冲着皇帝诚恳认错:“父皇说的是,这次的事是我不对,还望父皇原谅怜儿才是。”
宫怜的态度有了转变,皇帝自然不能不给台阶。
眼下这种情况,他自然也要拿出态度,思来想去,便也冲着秦烟训斥起来:“你今日才刚刚入宫,日后还是不要随意出来溜达为好,这宫女又不带,宫服又不穿,这里是宫中,可由不得你随意瞎逛。”
“今日之事,念在你是初犯,便不惩罚,可规矩还是要学,待会儿朕便派几个教规矩的嬷嬷去你宫里,而宫怜,罚你在宫中闭关三日,抄写佛经三遍。”
说完这话,皇帝这才拂袖而去。
而皇帝一走,宫怜便是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面上的表情也全然没了刚刚的乖巧顺从,如同变脸一般,瞬间换做了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冲着秦烟看去。
对此,秦烟却是毫无畏惧。
上一世,她也算是皇亲国戚中的一员,自是知道宫中女人的勾心斗角。
如今自然也不会害怕区区一个公主。
知晓对方还想找自己的麻烦,她只是冷声冲着对方提醒了一句:“我方才已经说过,我与封楚寒已经被定下了婚约。”
“若是你想让我出事好自己嫁过去,你倒是可以现在对我下手。
听见这话,宫怜的眼中果真露出几分忌惮的神情。
纵然从小就和封楚寒认识,可宫怜的心思全然不在封楚寒的身上,更是不会愿意嫁他。
如今这后宫谁人都知道,皇帝对于封楚寒的忌惮,便是人人都不愿和封楚寒接近,听说这一次封楚寒险些在迎接使臣回国的路上遇险,都和她父皇的安排脱不了干系。
而这秦烟,分明就是自取灭亡。
她还有什么好说?
便是冷哼一声,随即便转身离开。
秦烟自然也不想在这御花园继续逗留。
深深叹了口气,眼下再想去找封楚寒便是更加不可能的事。
“只希望他没有误会才好,否则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口舌。”秦烟感慨。
自知即便是费了口舌,也不一定能够解释的清。
今日这种情况,她日后自然不敢光明正大的在宫中胡乱行动。
回到朝霞宫,喜公公已经带了不少宫女和太监候在她的院子里。
“我的小祖宗,您总算是回来了。”瞧见秦烟,喜公公大大松了口气。
方才的事情他已经听人说过,心中自然替秦烟捏了把汗,干脆也直接冲着她交代道:“这宫里可不必外头,既然您不会在宫中待太长时间,奴才劝您还是不要随意出去走动为好,以免招惹什么是非,对您日后可不会有任何好处。”
他这么说,不过是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可说的也都是真话。
说罢,便是揭开了身后两个小太监手上端着的托盘,里头装的首饰尽数暴露在了秦烟眼底。
“这些都是皇上让奴才给您送过来的,如今您已经受了封,这该给的自然不会少,只要您听话,想必皇上对您的爱护还会超过宫怜公主。”喜公公说着讨巧的话。
秦烟自有自知之明。
宫里的规矩,她还是知道一些,见喜公公不走,她干脆从那盘子里拿出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直接塞进了喜公公的手中。
“喜公公说的是,秦烟不懂事,这段时间在宫中,恐怕还要劳烦公公照顾。”
“这怎么敢……”喜公公嘴上拒绝,那东西他却并没有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