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床头的电话吵醒了黄德林,他揉着眼睛拿起了电话,是胡姐的声音:“小黄,准备吃完饭了。”
黄德林拿起手机看了下,已经晚上7点半了,黑夜来临。他站到窗边,看着街边的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光,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然后迅速的洗了把脸,下了楼。
一楼大厅桌上摆三幅碗筷,听声音,胡姐正在厨房忙着,黄德林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今天的车子从早上出发,中午只在高速路的服务站吃了碗方便面,到现在肚子早就饿了,闻着厨房的香味,黄德林已经不自觉的流口水的,肚子竟也很配合的发出了咕噜的声音。
不一会儿,胡姐端了两个菜走出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大概17、8岁的年轻少女,苗条的身材,不算白的皮肤,但是五官很精致,细眉、大眼,小嘴、高鼻,长在一张标准的瓜子脸上,留着披肩的长发,绝对的美少女,而且没有任何装扮的纯天然美少女。少女也端了一个盘子,提了一个小壶。
“饿了吧,来吃饭。”胡姐招呼着。两个人把菜和小壶都摆在了桌上。黄德林作为一个经常出差的人,也是走南闯北见过一些世面的,也就不推脱,在桌旁坐了下来。
“这是我的女儿,叫兰素莹。”胡姐向黄德林介绍年轻少女。
“黄哥好。”兰素莹的声音挺好听,清脆爽朗。
“素莹好。”黄德林肚子早就饿了,此时也不愿意多说什么,礼貌性的回应了下,就拿起筷子准备开吃。
“小黄,按照我们的习俗,宴请远来的客人,是不能少的。这第一餐就算我们请你了,不过只是粗茶淡饭,还请不要介意。”胡姐说道,“以后吃饭,如果你没有特别要求,跟我们一起吃,那算15块钱一餐,如果有其他的需要,再另算钱。”
一个精明的商人,善于在获利和给予中寻找最佳的平衡点。
黄德林过惯了穷日子,对吃本来就不太在意,能填饱肚子就行。能跟着老板娘一起吃那是最好不过的,也省去点餐的麻烦。其实,这餐晚饭也确实挺简单,一个青椒炒肉、一个手撕包菜、一个炒鸡蛋,之后又上了一个丝瓜肉末汤。不过黄德林却吃得挺香,饭都吃了三大碗。尤其是那壶苗家米酒,清香带甜,非常好喝。
饭桌上,黄德林和胡姐、兰素莹一直在聊天,最开始就是聊聊家常。因为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黄德林一直没有跟胡姐和兰素莹说明到长安村的来意,想借着游山玩水之名暗地里进行一些关于下蛊的调查。
胡姐是一个热情中带点小精明的人,一听说黄德林是来游山玩水的,就一直向他推荐各种土特产,并且自告奋勇,愿意当向导,收取一定的费用。而兰素莹,则是那种性格大方、没有心机的少女,快18岁了,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对黄德林这种从大城市来的很感兴趣,总是要他讲些外面的新鲜事情。
在谈话中,黄德林也得知,胡姐是一个寡妇,10年前,丈夫上山砍柴,被一条剧毒蛇咬后,因没有得到及时治疗而中毒身亡。兰素莹在长安村中学读完初中就没有继续读下去了,不过因为接受了几年义务教育,普通话还算标准,现在兰素莹平时会在宾馆帮帮忙,闲时就跟一伙小伙伴到处疯玩,准备满了18岁以后就外出打工,见世面。
这个村寨总共才2000多人,因生活所迫,大部分的青壮年男人都外出打工了,剩下大量孤寡老人、留守妇女和儿童。
饭桌上,黄德林将村寨里那些人在背后议论自己的疑惑提了出来,胡姐要他别放在心上,这个村寨因为地处偏远,很少又陌生人前来,看到了外人,一些没事做的妇女难免会八卦几句,很正常。而黄德林也听出,胡姐的回答,敷衍的痕迹很明显。
聊着聊着,一壶酒被三个人喝完了。黄德林有点晕晕乎乎的,看了看胡姐眼皮半耷拉着,一个劲的打嗝。而兰素莹脸上泛起红晕,竟然显得格外漂亮,黄德林的眼睛看着看着竟然移不动了。对于像他这样的25年单身老狗来说,能和这样的美女近距离接触,那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呢。
“小黄,我女儿漂亮吧,给你做老婆要不要啊?”胡姐也注意到了,吐着一口酒气,一脸奸笑,“按照村里的规矩,只要10万彩礼钱。”
黄德林一听,才发现自己失礼了,连忙尴尬的赔笑“胡姐别笑话我了,我哪里配啊”。而兰素莹听到,脸就更红了,连忙站起来说去倒点茶,就进了厨房。
借着酒意,黄德林笑嘻嘻的跟胡姐又聊了起来,并试探性的问道:“胡姐,我来这里之前,一直听说你们这个苗族聚居地,有一种叫做‘下蛊’的神奇之术,你们知道吗?”
“嗯?”胡姐的朦胧醉眼,突然犀利起来,不过1秒钟后,又恢复原状,“小黄啊,下蛊不过是一些人乱说的,我在这里住了40多年了,也只听过,没见过。现在都是讲科学了,哪里还有这样的迷信东西,不要相信啊。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也是突然想起来的,好奇嘛,随便问问。”
“黄哥,我也听说过哦……”这时,兰素莹从厨房走了出来,正要讲下去,却被胡姐拦了下来。“小丫头,你知道个鬼,快把茶拿来,把碗筷收进去洗了。”话语中充满了严厉和权威。
看着气氛有点不对了,黄德林端起茶急匆匆的喝了两口,就说喝醉了,要去洗澡睡觉,就离了席,走上楼去。
看着黄德林上楼了,胡姐立即站起来,走进厨房,对兰素莹说:“以后这些不要乱说,尤其是对外人。你知道村里规矩的。赶快把碗筷洗了,桌子收拾干净就回房睡觉吧。”“知道了。”
黄德林进房就洗了澡,然后关了灯吸着烟躺在床上,街上的灯光透过窗户映在天花板上,旁边的手机上显示,晚上了9点20分。其实,黄德林的酒量还算可以吧,白酒半斤、啤酒半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今天的米酒不过10度左右,三个人喝了两斤,只是微醉而已。
这里的人普遍睡得很早,如果在城市里,现在才是夜生活刚刚开始,而这里,10点不到街上已经见不到一个行人,各家各户都关了大门。窗外传来了蛐蛐们的摩翅声,让乡下的夜晚显得更加安静。
黄德林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一会儿想起刚才在楼下的气氛和胡姐的表现,可以肯定这个村寨有下蛊之术,明天要开始调查下;一会儿想起兰素莹喝了酒之后的红润脸颊,如果能找个这样的女朋友也不错啊,可是自己是个穷小子,配不上;一会儿又想起远在北方农村的父母,快半年没回家了,不知道过得怎样……
今天下午虽然小憩了一会儿,但还是很累,借着微醉的酒意,黄德林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