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湖,位于青华城偏北飞来峰山脚下。
据说一道人曾流浪此地在湖中打坐三日得以飞升,那道人道号无忧,故后人为此湖命名无忧。
此时无忧湖边无忧路上,轮声辘辘,两行马车并排与三十余人正风尘仆仆的赶路。
两个精壮的汉子分别骑着马,背负宽刃厚刀在前方领路。
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子,旗面用锦绣粗线穿刺出“震霆镖局”四个大字。
看到此,这些人的身份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每辆马车上都驮伏着许多的货物,从车轮碾过地面深陷的轮印可猜想出马车上的货物究竟有多少重量。
在押镖队伍的中间的一辆马车里,谭歌缓缓地醒了过来,头脑清醒的瞬间身体上各个部位痛感聚集袭来让他差点再次昏厥过去。
肌肉的酸痛和腹部火辣的痛感让他紧紧的咬住牙关,豆大的汗滴顺着额头留下,身体因为疼痛而痉挛。
绕是如此的剧痛,谭歌硬是没有大声的叫嚷,只在低声的闷哼着,他因为身体上的痛苦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对于自己昏厥的事他已经在脑海里回忆出来些片段。
此时所处的陌生环境让他不知所措,他只能猜到这应该是在他昏厥后所发生的事情。
在没有摸清楚自己是否安全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贸然选择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身上的痛感逐渐消失,他身上的衣服也如同潮水退后一般全部被汗水浸透。
刚想要睁开眼睛,谭歌突然听到了一点动静,有人来了?
警觉的他连忙紧闭眼睛稳定呼吸。
“哗”谭歌感觉眼眶亮堂一下又暗了下去,马车门上的的遮帘打开了。
“呼,差点被锋爷爷发现了。”
似乎是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女声音。
“你怎么还不醒?都已经睡了三天了,也没有人陪我玩,闷死了,无趣!”
少女嘟囔着小嘴,嗔怪的看着躺在马车内的谭歌。
白皙的脸蛋儿精致的琼鼻,弯弯的眉毛间透露着一丝精怪,亮晶晶的眼眸中不时的透着机灵看着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小小的年纪已有此脱俗的气质,长大后必定是位美人。
但是如果仔细观察会隐约发现在其稚嫩的俏脸下方和脖颈之间有着一丝黑线,如不细瞧旁人很难发现。
谭歌心里讶然:这个女孩是谁,是她救了我,看样子她应该没有什么恶意吧?
很快他就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有一只仿若无骨的小手正轻抚着。
“已经不烫了,可是你头上出了好多汗。”
说着就从自己的腰间拿出手帕细心的擦拭谭歌额头上的汗,少女身上的馨香扑鼻而来,这让在村子里没有和女孩接触过的谭歌脸上有些微微发热。
“你的身上也出了好多汗,可是……”
少女看着谭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手里拿着丝帕有些犯难。
娘说过,不能看男子的身子,只有成了夫妻才可以,可是他身上已经湿了,如果不把湿衣服换掉会再次冻病的。
镖局里的其他人肯定也不会给他换衣服,爹本来就不喜欢他……
少女皱着小脸,眼神巴巴的看着谭歌,心中左右为难。
突然少女的眼眸明亮:“有了,我闭着眼睛脱掉他的衣服不去看他的身子不就行了,真是太好的主意了!”
说干就干,少女雷厉风行的性格彻底体现。
少女闭上眼睛,还没待谭歌反应过来,腰带已经握在少女的手中。
少女的行为不禁让谭歌大窘,怎么突然就脱我的衣服了?
就在谭歌想要起身制止少女的行为时,马车不知为何突然猛地顿了一下。
让原本闭着眼睛蹲在谭歌面前的少女重心不稳前倾,一下子扑到了谭歌的身上。
少女俏脸红的好像能滴出血来,心中狂跳,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其他原因,少女趴在谭歌的身上竟动也不敢动。
谭歌与女孩子如此接触是头一回,身上趴着的少女软若无骨一缕缕少女体香不断地向鼻头袭来,一时间谭歌也没了主张,但心中却悄悄的盼着时间过得慢点……
“小姐,您在里面么?我们已经到了客栈,您不是想休息下么?”
外面这时想起了一声喊叫,少女在马车里缩着也不敢说话。
那人在马车外等了一会发现没有回应后就走开了。
听到外面人的脚步声愈来愈远,少女连忙起身拍着胸口,又看了谭歌一眼红着俏脸连忙下车去了。
待少女走远谭歌才睁开眼睛缓缓的坐起,谭歌看到在少女刚才蹲坐的位置落下的那方淡绿丝帕。
收起那方丝帕重新睡下,谭歌试图在脑海中整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从刚才那个少女口中谭歌得这自己已经“睡”了三天,三天以前他住的村子被人给毁了,村民们也都死于非命。
父母经过那天后也下落不明了,他在村子里没有发现父母的踪迹。
“爹和娘一定是出事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丢下我不管。”
很有可能就是那两个置自己于死地的士兵同伙,而屠村也是他们的人干的。
想到此,谭歌心中如针扎般疼痛,村民们的惨死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
“混蛋!”谭歌咬牙切齿的骂着。
骂完,谭歌又有些疑惑。
他模糊的记着,自己当时被士兵一脚踢倒在地,那个士兵手里的弯刀正要刺向自己的时候,脖子上的玉石突然发出耀眼的绿光,之后的事情就完全不记得了。
对了,那块玉石……
谭歌连忙摸向脖子上的玉石,玉石静静的挂在脖子上。
此时的玉石还是一副平淡无奇的样子,甚至是玉质浑浊还不如市面上的低价玉富有光泽。
“这个是娘的玉石。”谭歌把玉石拿在手里吃惊道。
这块玉石在谭歌从小的时候就见它挂在娘亲的脖子上寸步不离。
娘亲说这是姥姥给她的陪亲嫁妆,所以娘亲对它一直格外的爱护。
“肯定是娘亲把它给了我,可是给我做什么呢?”
想起那天玉石发出的刺眼光芒,自己被弯刀刺到而毫发无损。
谭歌心里突然顿了一下眼中满是骇然:“莫非它是个密宝?”
密宝,在这个世界上一直都是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
而它的存在是一种打破规则般的存在,一切都源于它神乎其神的功用,玄妙无穷。
有些密宝有着焚天煮海的威力,有的密宝则有着勘破生死的神奇功效。
更多的一些密宝都是运用在武斗中,如飞剑千里取人首级,乾坤轮可上至天而下潜海,朱仙绫困仙人等等。
提到这些密宝的作用就不得不提它们的制作者,铸造师。
铸造师在这个世界上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有些人对神器排行榜上的十大神器了如指掌,但对它们的制作者的信息却毫不知情,究其原因就是这个群体太过神秘。
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
有的人说他们既然能铸造出功效非凡的密宝,肯定早就蜕凡成仙了,凡人不可能有这种实力,否则天下早就乱套,密宝也不会那么的珍贵。
也有人说铸造师们是妖怪一族的产物,它们能沟通天地之间精火,盗取天地之间的灵气来锻炼奇珍异宝铸造密宝。
更有人说神仙和妖怪都不过是杜撰而来,铸造师就是一群凡人,他们过着与世无争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不参与人世间的争斗,偶尔他们会锻造出些密宝流落人间。
不管那种说法,总是会有些人把它们描述的如真实事情一般,仿佛他们看见过仙人或妖族再或凡人铸造密宝的过程一样。
关于这些流言版本甚多,不管怎样铸造师的存在比他们的制造的密宝还要神秘还要使人向往。
试问如果成为了一名铸造师或者掌握了铸造密宝的方法,那么在世上还会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基于密宝的强大,不少人都会不惜牺牲一切前来换取密宝,甚至是王朝君主都会上门相求。
毕竟拥有一件密宝就等于有了可以开宗立派或者跻身望族的希望,亦或者是名动王朝。
比如:天衍门有一柄护门密宝,破厄剑。
此剑出灾厄哭,天衍门凭借此剑成为王朝护国第一门。
帝都万俟家族,由一盏青莲灯,修命理改族运,从无人问津跃升为王朝第一望族。
……
谭歌看着手中的这块玉石,他实在想象不出这玩意是件动辄能搅乱大陆的密宝。
混沌的玉质不说,它完全没有传说中密宝所有的灵气,平淡无奇的样子毫无出彩的地方,如果把它仍在地上肯定会有人把它当块石子给踢飞。
可再怎么不好它也是娘亲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了,失望的收起玉石。
谭歌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浮现出村子里那副惨无人道的屠戮景象,到底是谁要把那个无忧无虑的村子变成了人间地狱?
爹娘现在下落不明,自己也莫名其妙的被收留在这个马车中,这一切都成了悬而未决的谜。
从今天那个女孩的自言自语中谭歌知道自己暂时是安全的。
接下来就是把自己身上的伤养好,然后离开这里找寻爹娘的下落,村子里发生的事情爹和娘肯定知道原因。
可是爹娘现在生死未卜要到那里去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