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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爱慕

我端坐在座位上,却感受到多重复杂的眼神,还有一股凌厉的气息在耳边,我知道那是莫离有些愤怒的喘息。我依旧迎视着姑墨王子,却发现他虽然是对这我,可目光似乎穿越了我,落在我身旁。我露出浅笑,原来今天的相见似乎有更好看的戏。

莫离终于在我的笑容中站了起来,群臣也站了起来,姑墨王子也站了起来,唯有我依旧坐着。莫离没有理我,朗声说到:“姑墨王子摩罗塔一路辛苦了,千里迢迢来到我精绝都城,联姻的诚意之深实令我感动。”说着她举起银质酒杯,众人皆一饮而尽。

摩罗塔放下酒杯说道:“十年前,我离开精绝国时的情境依稀在目,然十年后的尼雅城竟已如此繁华,看来女王陛下的励精图治收效极大。”

这些互相吹嘘的话在我听来乏味至极,我不耐地掩口打了个哈欠。站着的莫离用脚踢了我一下,我忍住疼,微笑着插嘴:“姐姐,他十年前就来过精绝吗?”

莫离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点头,摩罗塔和大臣们都十分诧异地看着我,我立即说:“我失去了记忆的事情你们不知道吗?难道连我已经做了母亲的事情你们也不知道吗?”

大臣们当中有人发出了惊异地嘘声,而摩罗塔的笑容更深了,他不疾不徐地说:“公主一如十年前那样任性,却已出落得如此美艳照人。”

莫离轻咳了一声,示意大家落座,她在坐下的同时,眼角扫过我的面容,眼中带着埋怨。我依旧笑着对莫离说:“原来我们自小就认识,姐姐怎么没有对我说起呢?”

莫离掩嘴笑了:“摩罗塔王子离开时,你不过8岁,却抱着他的腿不肯放开,吵着要随他同去姑墨,要做他的妃,这样令人脸红的事情,我猜你并不想知道。”

果真,我感到脸上发热,心下暗骂那个女人,惹出这么丢脸的事情,自己跑掉。可我也不能示弱,于是笑着说:“那不过是年幼无知时闹下的笑话,姐姐记得还真清楚。”

摩罗塔大方地笑了:“我当时可是答应了公主十年后来迎娶你的。”

看着他帅气的脸,我叹了口气:“只是我已经有了他。”说着我低头看向我的儿子。

摩罗塔依旧笑道:“这又何妨,我们姑墨男儿从不计较这些,只要公主肯跟我走,你就是我唯一的爱人。”

莫离听了这话竟然手抖了一下,我看在眼里,心下盘算,这个摩罗塔并不简单,似乎莫离对他也有一种奇怪的情愫。我的眼底泄露了我的疑问,莫离立即收敛了情绪,说到:“王子千里相来,应当好好休整一下,婚嫁一事我们当从长计议。”

摩罗塔起身:“陛下说的是,那我就回到馆驿静候佳音了。”说罢他率随从大步离开。众臣连忙低头,不敢迎视莫离的脸。

莫离按住我的手,令女官让大臣们散去,然后她看向我,久久不语。我想她是内心挣扎,于是说:“姐姐似乎还有很多心里话要和我说?”

莫离按着我手的手抬起又重重地放下,继而叹气,垮了肩:“你让我该怎么做呢?”

我收起笑脸:“实话实说。”

莫离沉吟片刻开口道:“姑墨虽是小国,长期倍受乌孙、龟兹等强大邻国的欺压,但摩罗塔的父王把不过2岁的他送到精绝国,他之所以跨过龟兹来到我们精绝国,一来是可以在这里学习中原汉朝的文化,二来也可以学习精绝国冶铁煅刀的技术,还有治水、种植、放牧、贸易的经验,目的就是回去后治理姑墨,外加和我们联姻,使龟兹国有所忌惮。

他在精绝国一呆就是十四年,如今又是十年……”莫离沉默了,似乎回忆起以前的时光。

原来莫离与摩罗塔相差不过一岁,看莫离的样子,摩罗塔对她绝不是简单的小国质子,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怕是比我还重,心下有了盘算,于是告退,回到寝宫。

娜塔莎接过我怀里熟睡的炽焰,想要询问大殿的情形,我打断她:“娜塔莎,大殿上的情形有些怪,我还没有理出头绪,所以帮我换了便装,我要出去一趟。”

娜塔莎沉默下来,帮我换了一身孔雀蓝的便装,并把长发辫成一个麻花辫,给我遮了面纱,才看着我离开。

我出了宫殿,径直向摩罗塔下榻的馆驿走去。来到馆驿坐落的街巷口,我看到摩罗塔与一人走了出去,我立即远远地跟上了。

他们行至邻街的一个茶楼,走了进去,我先在旁边的小摊上买了一个精致的粉盒,又买了一把珊瑚做成的梳子,然后才装作有些口渴的样子走进了茶楼。

茶楼里的人并不多,摩罗塔就坐在窗边的一个雅座里,背对着门口,我扫视一下,他后面的雅座恰巧没有人,于是我走了过去坐下。伙计过来招呼我,我要了壶奶茶,又点了份奶皮子和银丝糖。这些可是我曾经的模特公司里来自新疆的模特给我带来的特产,吃过难忘那香酥可口的味道,既然有幸来到了这里,自然要大快朵颐一番。

等伙计上菜的档,我支楞着耳朵听摩罗塔与另一个人的对话。

“国师!一定要我娶凝烟吗?我只是把她当妹妹看的。”摩罗塔问。

“当然,得凝烟者得天下,你只有娶了她,才能让姑墨摆脱受人欺凌的命运,还有能力将西域这些散落的小国统一起来,与更强大的匈奴对抗,甚至可以挥师中原。现在还没有人知道这些,所以一定要先下手为强。”那人说道

摩罗塔叹息:“只是我心中有着别人,叫我如何面对她呢?”

听到这里,我有些明了,看来我的猜测不错。这时,伙计将我点的奶茶和小吃送了过来,我拉下面纱,拿起银丝糖吃了起来,香、甜、酥、脆和记忆中的感觉一点都没变,而且还多了点淡淡的豆香奶香。

“你是王子,要斩断情丝,为姑墨的子民着想,而且,王子的心事,老臣也略知一二,但那是不可能的,她是精绝国的女王,她的命运与凝烟公主截然相反,她会给娶她的男人带来灾祸,另外,她的野心绝不在国王之下,况且,她还是个有异能的女子,对王子无利,只会有弊。”那个被尊为国师的人语气加重说道。

摩罗塔摇头:“她不过是手纹断掌的女子,竟然就说她是克夫相,这不可能,我并不相信那些命运之类的说辞。而且我从两岁起就在她身边,她根本没有什么异能。

我本以为十年的分离能将她淡忘,但从分离之日起,莫离雍容高贵的美丽身影,终日在我脑中盘旋,我已同无数爱情故事中忧郁的男主角毫无二致,终日茶饭不思、心情忐忑地等待爱情之神的裁决!今日大殿之上我见到她时,我的内心不知有多么复杂。

当我看到凝烟抱着个婴儿出现的时候,摆明了不想应这婚事,我的心在欢唱,也许我还有机会,可是莫离对我的疏离让我心灰,当我说出凝烟将是我唯一的爱人时,她落寞的表情尽收我眼底,我逃离般离开大殿,烦乱异常,却又无比坚定,我要娶的女人只有莫离!”

银丝糖的粉末糊住了我的鼻腔,让我剧烈咳嗽起来,摩罗塔起身过来探询,一见是我,尴尬过后爽朗地笑了。

国师则是面色沉重地看了我和摩罗塔一眼,缄默而去……

1.8挟持

摩罗塔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好不容易,我将剧烈的咳嗽止住,他也收敛起笑容,凝重地说:“抱歉……”

我打断他的话语:“为什么抱歉?如果是对我就不必了,我甚至还要说声感谢。因为你对我、对我的姐姐、对自己的感情是负责的。”

“看来,说你的任性一点都没有变是错误的,真正一如既往固执的是莫离。”摩罗塔轻徭着头。

我笑:“感情的事别人帮不上忙,更不能为你作主,所以需要你自己去努力争取,不过我可以透露一点的是,你在莫离心中是有分量的。”

摩罗塔点头不语,我喝了口奶茶继续说:“也许你会遇到麻烦,但如果你是真心对她,无论遇到怎样的波折,都不要放弃才好。”

“还有一个事情,我想知道。”摩罗塔抬起头等着我发问,“刚才我听到你的国师说‘得凝烟者得天下’是怎么回事?”

“这个说来话长,我知道的也只是皮毛。”摩罗塔想了片刻说道:“国师曾游历西域各国以及中原,遇到过一个隐士,他告诉国师‘得凝烟者得天下’的话,当时国师并未放在心上。直到你出生的时候,那时候的西域各国正在遭受罕见的连年干旱,绿洲被沙漠掩埋了很多,外加拥有广漠草原的大国的侵占,很多沙漠腹地的小国几乎遭受了灭顶之灾。而你的降生带来了久旱的甘露,瓢泼大雨下了7天7夜,将各条干涸的河道注满,使西域又恢复了生机,水草丛生、绿树成荫。人们的表情也由多日未见雨露的苍凉伤感变成了朝气希望。你降生的那晚,国师夜观天象得知精绝国即将降生了一个命运不凡的公主,后来又得知你的名字就是凝烟,于是对那个隐士的话深信不已。”

我长叹了口气,竟然又是这种无聊的预言,以我知道的历史典故中,背负这样预言的女子的命运,多半是凄凉的,比如孝庄。我摇头:“预言这种可笑的东西最不可信,什么隐士,都是骗人的鬼话。你更不能因为这些没有任何根据的预言放弃自己的幸福,我亦不会这样嫁你。再说,我已经做了母亲,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女人,却没看出谁就一下飞黄腾达了,至今那个男人仍是个谜。”

“也许这个‘得到’还有另外的深意吧。”摩罗塔看我一副气愤难平的样子,伸出手拍了拍我的头,将我的面纱戴好,“确实不用太放在心上,反正知道人很少。走吧,快回去吧,要不莫离会担心你。”

摩罗塔叫来伙计结了帐,我站起身来,走在他的身旁,止不住好奇问:“那你打算怎么追莫离?”

摩罗塔笑:“还不知道,只要用心就可以了。”我亦点头

“我送你回宫去。”摩罗塔在茶楼门口对我说,我摇头:“只有几步之遥,不用你送,外加被莫离知道,还要费劲解释,免了吧!”于是我们在茶楼门口分了手,我向皇宫走去。

离皇宫还有一条街的时候,宏伟的宫殿已经跃入眼帘,只是,以我知道的历史中,皇宫是聚集了阴谋与冷漠于一体之地,里面发生的权利与地位倾轧之事更是万恶之首。

一阵疾风掠过,尘土裹着沙砾迷了双眼,我只好停了脚步,轻揉双眼。突然一个有力的臂膀将我挟住,另一只手死命地掩了我的口,一个低沉地声音传来:“跟我走,不然要你的命。”

我惊恐得寻声望去,一个同样遮着面巾的高大男子,只有一双碧绿的眼眸狠狠地盯着我。我想压住内心的不安,却看见自己握在那人手臂上的手剧烈颤抖,鼻子下面的那只手上的羊膻味让我开始觉得有些天旋地转,身体软在了那人怀里……

随着那人七拐八弯的走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幢黑乎乎的大房子。他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大门。

那扇门看上去破损而陈旧,里面黑乎乎的一片,就像一张鬼怪的大嘴,随时准备把人给吞下去。我只觉那人把我丢进屋里,我摔倒,膝盖磕在地上,痛的很。然后是碰的一声巨响,门被关上了,外面传来冰冷的锁门声。

我环顾了一下这间屋子,原来这是一个陈旧的房子,黑色的石柱上刻着奇怪的图案,两端写着一些象形文字。拱形的天棚上刻各种各样动物的姿态。墙壁上的巨大的岩石浮雕,像是一些动作怪异的人。整个房间到处都是硕大的蜘蛛网,简直就像一个翻版的盘丝洞。

房间里陈设少得可怜,中央放着一张硕大的石桌,靠墙有张石床,边上有个玉石烛台。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一张椅子。

我压下惊慌,拂去椅子上的灰尘,坐了下来,仔细回想自己被挟持的根结,却理不出头绪。过了没一会儿,门锁又有了动静,那个男人推开门,进屋后立即掩了门,来到石桌旁,放下手里提着一袋食物,对我说:“过来吃吧。”

我摇头,他不再理我,扯下面巾,从那袋子里拿出羊腿吃了起来。我记得他有双碧绿的眼睛,现在又吃着烤好的羊腿,使我想起了狼,吓得更往椅子里缩去。

细碎的衣裙声使他回过头来看我,天!这是一张怎样的脸,那张脸,美到让女人都窒息,我瞬间忘记了一切,开始感叹起造物者何其的神奇,竟然可以琢磨出如此俊逸的男人。小麦色的健康皮肤像瓷器一样光华,细长的眼就像两块碧绿的宝石,摄人心魄,一头桀骜的长发搭在肩上,他浑身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让人看了就离不开眼。他绝不因为貌美而显得女气,反而处处张显着男人的味道。英挺的五官,看一眼就无法忘记,他的俊美不是能用语言可以形容的,世间再美的事物站在他身边都会黯然失色吧。

我被此人的美貌震慑住了,直愣愣的看着他。那个男人斜着嘴角微微一笑,眼睛露出一丝明显的得意,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1.9惊愕

我努力从他的脸上移开目光,颤抖地问:“你是谁?为什么挟持我?如果你够聪明,最好放了我,我是这里唯一的公主!”

他起身,带着邪邪地笑,走近我,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的眸与他相对:“我知道你是谁,所以才会挟持你,因为我必须得到你!”他碧绿的眼睛中凝起一团精光:“‘得凝烟者得天下’!哈!我不需要什么天下,我只是想要回本就属于我的一切。”

在他的掌控中,我很不舒服,想挣脱,他却将另一只手臂环住了我的腰,故作温柔地说:“你最好是认命地随我走!我的脾气是最恶劣的,连我自己都无法掌控!”说完他一把推开我,走回桌前拿起羊腿继续吃起来。

我的手揉着被他捏痛的下巴,从那里传来他的温度,炽热却透着寒冷,从他的眼神中我似乎看到了邪恶,还有一丝凄绝。

“我们即将离开这里,你最好先吃些东西。”他冷冷地说。

“你到底是谁?离开?带着我离开尼雅城?”我不禁露出嘲笑:“你不一定出得去!”

他没有转头看我,而是更冷地说:“你就那么有信心吗?”

我不由得又打了个寒颤,但我依旧壮起胆子质问:“那我的孩子怎么办,他还那么小,不能离开我的照料!”

沉默了一瞬,他悲愤地说:“他不会有事,毕竟他有当女王的姨母照料!而你如果不跟我走,也许我就会永远失去我的母亲,以及曾经属于我的一切。”

无言以对,我默默地坐回椅子上……

他终于吃完了自己的那份,站起身来,对我说:“如果你现在不要吃东西,那就就带上,反正我们现在必须走了。”说着走近我,突然从怀里抓出一把粉末拍在我的脸上,一阵灼痛让我的眼泪涌了出来,我伸手要抹去脸上的东西,他一把抓住我的两只手,轻笑:“你现在的皮肤已经变得焦黑,五官都肿得挤成了一团,如果说你是精绝国绝世的公主,恐怕没有人会信!”

我心惊得抽搐:“你竟然毁了我的容貌?”

“我怎么会毁了你这倾城倾国的貌呢?这只是暂时的,10天过后,你就会貌美如初!”说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酒壶,“如果你答应我不乱讲话,这掺了哑药的酒就可以不喝!因为这可不是暂时的。”

我知道我的眼中一定充满了惊恐和愤怒,因为他笑得更得意了。我努力把眼睛里的泪水瞪回去,点头答应他,他则满意地将酒放回怀里。

他满意地笑了,突然撕扯我的外衣,我忍无可忍地打去他的手,瞪着他。

他双手抱在胸前,有些嘲弄:“我只是想给你换件衣服,如果你可以做得来,我当然不想插手。”说着,他扔过来几件粗布的衣裙。

捡起这几件衣服,我才发现自己虽然经营个时装店号称服装设计师,天天与衣服打交道,却搞不定眼前的一堆衣料,因为我连前后上下都分辨不出。我叹气,真弄不懂,古人的衣服怎么那么麻烦,找个时间一定要把它改改才好。

“就知道你这个公主从来没有自己穿过衣服!”他再度冷笑,走过来,粗鲁地将我艳丽的孔雀蓝衣裙撕得粉碎,再散落在地上,只着白色中衣的我,有如被拔光了靓丽羽毛的孔雀伤感又惊愕地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在他的摆弄下,我穿好了粗布的长裙,戴着质地粗糙的面纱,他拉起我的手向外走去,

天色已经昏暗了,厚重的云雾预示着一场大的沙暴即将来临,他没有任何迟疑就继续前行了。

我紧跟在他的身旁,脸上的灼痛感已经弱了,但与粗糙的面纱摩擦,仍感到火辣辣的疼,我恨恨地瞪了一眼他,他却回了我一个阴险的笑容,让我知趣的禁了声。

不一会儿就到了城门口,盘查的士兵比平时多了几倍,黑漆漆地城垛中两扇泛着青光的青铜门。此刻这门在我心中是那样的好看,也是那样的厚实,仿佛它是我能依赖的最后一道保障。他捏着我的手加了劲道,似乎在警告我,而我这一路的盘算也没有理出个好的头绪,不禁暗自懊恼,狠狠掐了他的手。

他忍了疼冷笑,走到城下,有士兵拦住了我们,指着我说:“把真面目露出来!”。

他则拦了士兵伸过来的手:“我的妹妹前几日被火烧了面容,正要去天山求医,您要看可以,但最好有个准备,别用惊恐的眼神刺激我那已经受了心灵重创的妹妹。”

士兵将信将疑地挑起我面纱的一角,迅速转头说:“快去吧,但愿你能寻到好药。”

来不及求救,我就这样被带出了尼雅城,他满意地放开我的手说:“如果你一直这样听话,我不会再为难你。”

我回头看了看雾中的尼雅城,有如黑龙蜿蜒,静卧在沙漠绿洲之中,我虽来此时间不长,但离开时仍是有千丝万缕的牵挂。

他不再给我任何伤感的时间,拉着我向北面的沙漠走去。

“难道你看不出会有大沙暴吗?还要进入沙海?”我急急地说。

他不语,将手放在嘴边轻声唿哨,不一会儿就有一双碧绿的眼睛出现在雾气中,我定睛一看,心下一惊,那是一头不折不扣的狼。

“跟着它,我们就不会有事!”他淡淡地说着,那狼已经到了他的身边,亲昵地蹭着他的腿。

我定下神来仔细端看,这是一条雪白的狼,一身银毛在雾气中依旧闪烁着千万点微光。它昂起头,引颈而啸,长长的啸声回荡在天地间,碧绿的眼眸与身边的他一模一样。

他第一次露了真心的笑意。他不笑时眼睛内幽暗深沉,冷笑时邪恶恐怖,可这一笑却仿似令满天的星辰都溶化在他的眼睛中,绿眸内点点璀璨的光芒闪动。

我的心莫名的沉了一下,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背负了怎样的伤痛?而茫茫的沙漠将会带给我怎样的经历与磨难?耳边传来狼与风的呼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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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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