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欢心依旧缄默, 杜春鳌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打了个来回,一拍手道:“正好,越少在部队里的时候是中将,保护元小姐应该不在话下。”
“什么?!”
元欢心瞪大了眼,惊愕的指着越痕不可置信,“就他?”
越痕是很高,可明摆着是个小鲜肉,皮肤白皙,相貌堂堂。这种人靠脸吃饭就行了,哪能扛得住那个变态杀人犯一拳头?
“我怎么了?是没能力担任中将,还是没能力保护你?”越痕冷哼一声,不屑至极。
他在军队里挥汗如雨的时候,这丫头还不知道在哪做梦呢!
“反正你不行!”元欢心双手环抱在胸前, 剜了他一眼道:“我可没这个荣幸让越大少保护,万一成了刀下鬼,我还混不混了?”
她藐视的神色越痕看得清楚,眼里闪过一丝寒芒,下一秒推开了椅子,绕过桌角到她面前。
元欢心依旧一副不满的样子,忽然,他弯下腰,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勾起她的腿,打横抱在怀里。
“喂,你干嘛!放开我!”
双脚腾空,元欢心大喊挣扎。
越痕罔若未闻,大步迈出警局的大门,薄唇微动,声色一如既往的醇厚好听:“杜警官,她交给我。”
“你疯啦!我才不要你保护,警察先生……警察先生……”
元欢心又是踢又是打,杜春鳌装聋作哑,越痕直接将她塞进了车后座。
“开车。”
他麻利的坐在她身边,一声令下,康卓一脚油门。
“去哪?”
窗外风景迅速划过眼底,元欢心有种要被人卖了的错觉。
“我家。”越痕冷着脸,副驾驶突然探出一个白绒绒的脑袋来。
“六一!”
元欢心眼前一亮,扣着它牵引绳拖到怀里,抱着软绵绵的六一,烦躁瞬间一扫而空。
“六一,别舔,脏死了你!”
越痕托着手瞥去,狗子舌头不停的舔着她的脸,禁不住勾起一丝强忍的笑意。
车四平八稳的向着越家去,抵达越家时,元欢心这才明白为什么要被带到越家。就越家门口站的两保安,英姿笔挺,目不斜视。院墙四周摄像头齐全,别说杀人犯,就是一只蚊子大概也飞不进去。
两人亦步亦趋进院子,她踩着男人拉长的影子,咬着唇踌躇了几秒才道:“谢谢。”
先不说他这人讨不讨厌,单单顾及她安危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心怀感恩了。
越痕迈上大门前的台阶,脚步一顿,头也没回,只是冷淡答复,“要真想谢我,就让你的狗子赶紧拉!戒指还在它肚子里。”
元欢心垂下眼,六一似乎知道自己犯错,水汪汪的大眼尽显无辜,委屈的 ‘呜咽’了声。
大厅里,中国风和欧美完美结合,灰色为基调,白色装点,墙上挂着一幅卷轴,像是一幅王安石的藏品。
虽说是四合院, 主厅是两层建筑,从右侧的雕花的木质楼梯可以通向二楼。
越痕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茶,不紧不慢的安排佣人准备元欢心的房间。
茶几上摆着新鲜水果,六一冲进大厅,爪子探上了一颗桃。
“干什么,滚去拉狗屎!”越痕一记冷眼,六一张着血盆大口就要下嘴,被他冷声喝着硬生生僵住了。
“去!”
元欢心也板了面孔,混合双骂下,六一只好夹着尾巴到角落的猫砂盆里蹲下。
平常它一天两次便便,偏偏吞下戒指两天没个动静。
窝在浴池里,温水渐渐漫过肩头,浑身毛孔舒开,元欢心捧着一手泡沫轻轻吹散。
住在越家两天了,这两天跟住在酒店没什么两样,享受优质的生活,身边全是陌生人。她也提过回家,越痕一句把她堵成了哑巴。
他说:“想死就回去!”
索性谁也别搭理谁,倒也省得烦心。
恐怕也只有等戒指还给他,才有足够的底气和立场谈判自由问题。
想着想着,水已经盖过了脖子。
她伸手去摁开关,可浴池底部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出热水来。
“什么玩意儿?”琢磨了半天,元欢心奈何不了高科技的操作,眼看着水已经和浴池边沿平行,隐隐有溢出的征兆,她忙走出浴池,裹上了浴巾。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越痕,你家的浴池怎……”她揉着湿漉漉的短发走下楼梯,话还有半句卷在舌尖,望着客厅里的场景懵了。
一向清静的越家,此时此刻沙发上坐满了人。
元欢心一眼锁定坐在正中央的女人,卷发如波浪,面庞如玉狐,不就是那天越痕求婚的对象,他未婚妻?!
众人闻声,齐刷刷的目光落在元欢心身上。
叶初渝看她似见了鬼,惊愕的视线从她湿润的发丝到水珠迤逦的双肩,从小露的胸脯到细白的双腿。
“她是谁?”
她机械般扭头看向坐在正对面的越痕,脑子里已经炸开了千层浪。
越痕也傻眼了,元欢心一贯喜欢窝在她的房间里,他也就没特意告诉她,今天叶家会来探讨婚事定日子。
更没想到的是,她裹着浴巾堂而皇之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越痕掻了掻鼻尖,事情太多复杂,一时没想好要从哪件事开始交代。
他迟疑的几秒,叶初渝惊愕渐渐变成了愤怒,豁然起身,厉声诘问道:“越痕,这就是你的诚意?说要娶我,家里还养了个小三?!”
“不是。”越痕拧着眉宇,硬朗的面容阴沉。似有反感,语气也冷了几分,“她是我请回家作客的朋友。”
“朋友? 小越,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朋友?女儿家家的,先不说什么关系,你是有未婚妻的人,她袒胸露乳的在这,还有没有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
吹胡子瞪眼的是叶擎,脾气火爆是出了名的。
“我不管你是小三,小四,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叶初渝怒发冲冠,指着大门口俨然是女主人的架势。
这父女俩一个比一个蛮横,元欢心抓着楼梯扶手,指甲深陷在雕花的缝隙里。
这盆脏水不明不白的泼下来,她脸颊火辣辣的疼,能忍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