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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张言盛笑眯眯道:“看来能压住王宗主的人还是小茗,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个。”这是他难以置信的发现,他实在没想到冷暮驳斥王泽的话手到擒来。

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王泽将茶杯放回桌子上,他又气又忍道:“他可是南极长生大帝选定的佑灵司,我才没那么傻往刀口上撞。否则,我就像宗上司手中的寒伶杀死百鬼众魅那般,性命难保啊!”

听王泽抱怨又搞笑之词,众人皆笑了起来。

“喂,各位,有那么好笑吗?”王泽不理解,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至于笑成这样子吗。

叶茗哭笑不得地说道:“没,没那么好笑,是太好笑了。”

都以为王泽会怼回去,没想到王泽只是看着叶茗,那眼神,分明是看喜欢之人的神色。

在青心宗里,谁不知道王泽永远说不过叶茗,但谁也都知道,因为王泽喜欢叶茗,所以一直孤家寡人一个。

据说他之前有妻子与一个女儿,不知什么原因居然失踪了,十多年也没找到。其实青心宗很多人都认为,一定是王泽的性格,气得人家娘俩不想跟他过了,直接走了让他永远找不到。

不过不管怎样,这两位是决不可能喜结连理。

一个有情一个却无意。

终于笑够了,叶茗揉一下脸颊,差点把脸都笑僵了,她展颜笑道:“王宗主,我家冷儿只能我来欺负,你,不许你再欺负他。”

王泽邪魅一笑,附和道:“好好好,不说就不说。”

“其实佑灵司大人的性格我还是蛮喜欢的。在青心宗里早就传遍,说佑灵司大人性格虽然放荡不羁,但又温柔善良,具有风范之气。你们看我家那位,像扶不起的阿斗,别人都说张家在他这一代算是末路了,哎……”张言盛边说边摇头叹气。

一听,叶茗来到张义行座过的椅子上坐下,她伸出食指在张言盛眼前左右摇摆着,道:“张宗主,有时候应该给孩子鼓励,这是扶夕经常对我说的。可以借照王宗主的话,八哥儿的嘴巴,让它们说去吧!”

“喂喂喂,小茗,你这是在说我是八哥儿吗?”王泽听出叶茗话里有话,但他也只是站起来,并未做过分之举。

叶茗挽起双臂,翘起二郎腿仰视着王泽的眼睛,她轻哼道:“我怎敢说王宗主您呢!我跟我妹妹两人都未必说得过你一人,您的嘴早在青心宗里名扬四海了。”

将扇子合上,王泽坐下来又拿起手边的茶水,不过他没有喝又放了回去,因为茶水早已经被他喝光了。

只听叶茗的方向发出微微笑声。

“看来佑灵司大人口吐莲花,是受你们姐妹俩的影响啊!”

“哪能比得了王宗主您。”

“惭愧,实在不敢当!”

“可别,哪还有您不敢做的事啊!”

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不分上下,苏济摇着头很是无奈,突然间他想到一件事情。

“对了,小茗,听说佑灵司大人救了一位扶夕先生,之后便一直追随并照顾着你们,怎么不带来与我们见见?”苏济见缝插针地挤进两人的对话。

叶茗毫不犹豫地回答:“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您不用理会他。”

想都没想,王泽叹气直言道:“哎!!!那位叫扶夕的人真不知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真为他感到痛心,别到最后跟冷霜明那般尸骨无存就好。”说到这里,明知是不能提的事,却秃噜了嘴说了出去。

叶茗眼瞳倏然间红了起来,充满了愤怒的敌意。在她一旁的张言盛见状,立刻上前,在她身上对着几个穴位点了几下。

随后,张言盛打开一个瓷白色的小瓶子,倒出一颗药丸放进叶茗的嘴里。

片刻,叶茗的眼瞳慢慢恢复正常,她用手捂着胸口,顺了一口气道:“多谢张宗主。”

“不必客气,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看来消除你身上的怨气是我接下来的重中之重。”张言盛语气很是坚定,毕竟他是炼丹世家,如他所言,这是他的责任。

叶茗微笑道:“张宗主不用费心了,冷儿说过这怨气并不会对我造成致命的伤害,只要控制好脾气就不会有事。”

迟疑半晌,张言盛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对于叶茗身上的怨气,他不敢托大,极有可能治疗不得。

“既然佑灵司大人这样说,那小茗你可要好好学会控制情绪,以免误伤了他人。”时间不多,就算推脱张言盛也会替叶茗另想办法,他在心里下了决心。

张言盛如此对叶茗,完全是因为叶茗曾帮助他的妻子。若不是叶茗,他的犬子张义行早就死在娘胎里了。

叶茗看向王泽,轻笑一声:“这就看王宗主还敢不敢再挑衅了。”

貌似被叶茗刚才的行为吓到,王泽连叶茗的嘲弄都不反驳,尽量保持着平静摆弄着扇子。

知道不该提起那件事,知道叶茗身体里有怨气,知道不该与叶茗斗嘴,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做了,还是说了。王泽心里有悔,为何刚才像是没带脑子一样。

空气中弥漫着愧疚的气味。

叶茗发现王泽眼神空洞,知道王泽对刚才的事心里不是滋味,她安慰般的题外话:“王宗主,听说妹妹让你送来竹子,你可送来了?”

闻言不禁一愣,在王泽看来,叶茗是故意转移话题安慰自己,他心领神会微笑道:“当然,叶宗主交代的事哪能懈怠。”

看王泽没事,叶茗明显松了口气。

这时张言盛突然严肃道:“苏翁,十一年了,佑灵司大人和小茗也都回来了,青心宗要如何安置佑灵司大人?”

叶茗与王泽两人听到这话,全都看向苏济。然而苏济转着手中的圆融杯,一脸愁容地望着门外。

这件事迫在眉睫,可对于冷暮,他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此时冷暮跟在张义行身后,东转转西转转,在忘归海转悠了一圈,最后二人来到忘归海的唯一凉亭里坐下歇息。

凉亭四面透风,亭子外面花草树叶繁茂。尤其地上的栀子花被风拂过后,空气里更是弥漫着淡淡地沁人心脾的花香。

阳光打在冷暮身上,使冷暮整个人身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和栀子花映在一起,画面唯美得无与伦比,好像一幅绝世名画一般,让张义行一不小心看的入了神……

“你多大了?”冷暮先开了口,嘴角上扬看着张义行。

回过神来,张义行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上衣角边,他有些羞涩地轻声道:“十九岁。”

冷暮露出吃惊的表情,他又迅速地微笑起来:“看你一脸可爱又是娃娃相,实在是没想到你居然比我大一岁欸,那……那我唤你行哥哥可不可以呀?”他深熟思虑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几个称呼,觉得「行哥哥」深得满意。

貌似第一次有人这般唤他,张义行的脸红的像熟透的山楂果,轻轻点了点头。

“行哥哥,你以后就唤我小暮!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而且后果会很严重哦。”冷暮最后一句略带威胁的语气。

“给。”冷暮从石桌上的水果盘里,拿下一小串葡萄递给张义行。

张义行接过冷暮给的一小串水晶似的葡萄,他结结巴巴的勉强说出:“谢……谢……谢谢你……小……小暮……”他像对待珍宝一般,从那串葡萄中拿下一颗攥在手里并没有马上吃掉。

哇——好可爱啊!

冷暮笑嘻嘻道:“逗你啦!你就把我当做你的亲弟弟,我没有哥哥,自然也想有个哥哥能保护我。”

不知怎的,冷暮觉得与张义行很合得来。

看着冷暮那俊美又透着绝俗的脸庞,张义行低下头看着他拿下来的小葡萄,道:“小暮,谢谢你,你是第一个主动让我保护的人。”

不难看出,像张义行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很难有人让他主动保护自己。

“以后小暮就拜托行哥哥照顾啦!”冷暮将剥好的葡萄递在张义行眼前,他冲张义行明媚的一笑,那独一无二的笑容,仿佛春日里最明媚的阳光直射进人的心底,柔软又温暖。

张义行将身子往前倾过去,把冷暮手中的葡萄吃进嘴里,他不自觉地跟冷暮一起笑了起来,眼里饱含着的笑意久久不散。

又剥好一颗葡萄准备吃,冷暮却看到了秋镜阁的屋顶露出一角,他忧郁的说:“苏月辰就像耐寒而艳丽的花,如果能凋谢就好了。”

一听,张义行不解的问道:“凋谢?”

“对啊!我希望他能温和一些,就像你我这样笑面谈话。”说完冷暮眼一眨,他面带笑容看向张义行,后将剥好的葡萄哇哦一口吃进嘴里。

张义行貌似是不经夸的人,这时他的脸红得简直像红苹果一样,片刻他才开口道:“可是我从未看过宗上司像你这般微笑过,即使是一点点笑容都未曾有过。”

“他笑过……是拍歌曲专辑封面的时候。”说完,冷暮便像泄了气的气球似的,趴在石桌上玩弄着水果盘里的水果。

张义行嘴角上扬,柔声道:“没想到小暮居然是宗上司的粉丝,宗上司如果知道想必会很开心的笑吧!”

“诶!!”冷暮重重的叹息着。

惊慌失措,张义行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看冷暮苦恼的表情,感觉后果很严重的样子。

“咦?灵启阁?”冷暮起身望向张义行的身后,好像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呼!!张义行松了口气。

三层之高的雄伟阁楼如同殿堂一般,第二层屋檐下悬挂着木匾额,上面提着三个大字「灵启阁」。

张义行转身望向灵启阁一眼,又回身面向着冷暮,他向冷暮解释道:“这是忘归海的灵启阁,听说里面有很多的稀世珍宝与极品灵器,不过里面机关重重,五千年来都未有人成功进去过,具体有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有苏家人知道。”

灵启阁??机关??

“小暮……”

“?行哥哥,怎么了?”

“你身为佑灵司,可有难平的事?”张义行艰难地说出口,旁敲侧击,他其实想听冷暮对青心宗横加阻拦有何看法。

现在的青心宗都在关注冷暮回归青心宗的事,事实对青心宗来说,他是不祥之人。在十一年前,叶茗力排众议给他十一年自由,如今回来,冷暮犹然秉着无所谓的心态。

难平的事?要说也有,但是冷暮怎么说好呢?

看冷暮不说话,张义行慌乱了:“对……对不起小暮,原谅不擅言词的我说错了话。”他不知轻重说了敏感的话,可冷暮根本没法在心上。

冷暮微微笑着说:“人这一生犹如一场游戏,事事何必当真。”

“你是这样想的?”张义行觉得不可置信,以为冷暮表面坚强,实则内心脆弱。

现在一听,完全不是。

“人嘛,就这一生,谁能知道死后又是怎样的世界,所以,为自己而活,消失殆尽。”

“小暮,我相信你,你一定会顺利回归青心宗。”

“那是当然。我可是玉清天尊亲选的佑灵司,就连老天也得帮我,顺风顺水。”

“佑灵司大人——”苏月辰突然站在两人身旁,发出冷冷地语调。

看到是苏月辰,张义行瞬速起身退后一步,冷暮也自然地起身走过去,立即将张义行护在自己身后。

冷暮两眼躲躲闪闪,他尴尬地微笑起来:“原来是阿辰哥啊!那个……我只是溜达溜达有些累了坐会儿,我可没有破坏你家的家规。”

苏月辰冷言道:“您身为佑灵司,身份比我尊贵,还请您收回刚才对我的称呼。”

“说请,简直在拿宗上司的口气命令我。”冷暮撇着嘴在心里念叨着。

冷暮才忽然发现,苏月辰看着自己的眼神很陌生,不是他所认识的苏月辰。

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

苏月辰没有特意的伪装,却让冷暮看到他眼里那丝丝点点的冰冷与漠然。

冷暮妥协道:“好好好,我唤你苏宗主,这样可以了吧!”

听了,苏月辰的眼神稍微温和了一点,他看到两人的行为举止,问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回头看着自己的左手与站在身后的张义行,冷暮放下手呵呵干笑着,努力掩饰脸上的尴尬,他有些结巴地说道:“没……没有,我只是护扶夕护习惯了。因为行哥哥往后退时与扶夕一样,我便不自觉地条件反射站在他的面前。”

苏月辰沉默不语,表情冷淡。

“臭扶夕,害我在阿辰哥面前难堪。”冷暮在心里不悦地抱怨着。

看场面如此尴尬,张义行拉一下冷暮的上衣角边,他压低声音道:“小暮,我带你去其他地方看看吧!可能是我们说话的声音太大打扰到了宗上司。”

“还是义行有自知之明。”苏月辰说完,与冷暮擦肩而过往灵启阁方向走去。

苏月辰走几步后却突然停下,转身看一眼冷暮的背影,不小心与正看他的张义行四目相对,他扭过头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张义行被苏月辰冰冷的气息吓到,他心中剧震,当他缓过来却看到冷暮愣神的模样,他有些疑惑,于是轻轻摇着冷暮的胳膊,唤道:“小暮,小暮……”

“啊~怎、怎么了?”冷暮刚才貌似像受到电击一般,被张义行叫回了魂。

张义行担心道:“小暮,你没事吧?”

“呵呵,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冷暮发出冷冷的笑声,仿佛赤脚走进冰水里似的。

自知之明,这对冷暮打击可不小。

委屈,委屈极了!!!冷暮连微笑都僵硬了起来。

当初的路是逼不得已选择的,得到如此待遇也是应该的。只是许久未见,却是这样的场面,冷暮心里有些难过也属实正常。

“原来消失就真的不存在了,一点都不存在。”明明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冷暮眼中的星光不亮了。

这话使张义行觉得冷暮与苏月辰不单单是粉丝喜欢偶像的关系,而冷暮也没发觉到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有些事,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总有一天,谜底会揭晓。所以,张义行没有去问,他选择等待。

走到石桌旁坐下,冷暮拿起水果盘里的一颗葡萄放进嘴里,身体突然僵直不动,很快他抬起右手捶着胸前不断地咳嗽着,把葡萄吐到手上,原来他被那小小的葡萄给噎住了。

见到,张义行轻轻为冷暮拍打着后背,希望可以让冷暮得到缓解。

缓过劲后,冷暮将方才噎着他的葡萄悬于空中,葡萄表面逐渐结成冰霜,然后他手握成拳状,瞬时葡萄化成冰渣洒落在地。

冷暮生气道:“可恶,居然连小小的葡萄也敢欺负我。”

由于篇幅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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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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