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九茵又慌又惊,想跳车,但男人长腿一伸,直接踩在马车的对面座椅上:“胆子真大,连本殿下的东西都敢偷。”
申九茵心里跟惊涛骇浪似的,苦笑连连,说不出话。
她很后悔,找完李大夫就应该立即回府,瞎几把晃悠什么,但申九茵也是在想不到,远在摇苏城犯下的孽障,居然在京都也能碰到债主,而且对方还这么巧的认出她来。
“你长得这么帅,就不要跟我计较了好吗!大不了我把玉佩还给你就是了。”她狗腿的笑着,跟个怂货似的献殷勤。
申九茵知道,这男人他惹不起,他方才自称殿下,那肯定是个皇子。至于那个玉佩,犹豫太过贵重,她怕展露人前招惹是非,并未拿去典当。
男人狭长魅惑的眸子带着似笑非笑:“偷了我的东西,就想这么轻轻带过,你觉得这口恶气本殿下咽得下去?”
不咽下去你还想咋滴。
申九茵的脸上依旧保持微笑:“大哥,您说,您想咋样?”
姒鸠浅不假思索:“把你扒光了,扔青楼去。”
申九茵脸绿了大半,挣扎着起身跳窗,姒鸠浅长臂一伸,拎住她的后衣领,申九茵挣扎着捶打他,一来二去,两人便在这狭窄的车间扭在了一起。
行驶的马车忽然刹住,申九茵直直的往后仰,她手在空中乱挥,下意识的拽住了男人的领口。
男人的身子压在了她的身上,随即,申九茵就倏地感觉唇瓣一软。
这下,不只申九茵傻了,姒鸠浅也愣了。
在这个仅看到女子身上一块肌肤就要嫁人的时代,接吻,比现代为爱发电还要令人震惊。
“你……”
申九茵脸上立即浮现两片娇羞,她有些气急,一双杏眸瞪得老大,你了个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
前世,将舞蹈放在生命第一的申九茵,还从未跟异性有过任何接触,别说接吻,就算是牵手也没有。
姒鸠浅先是惊愕,随即脸上便携着一抹痞里痞气的笑意,但也只是皮相罢了,他的黑眸,可没任何笑意:“你是故意的?想让我娶你。”
“娶你个大头鬼,嫁你还不如嫁给头公猪。”申九茵有些气急败坏,明明是他占了自己的便宜,这话说的好像是她故意要吃他豆腐似的。
倏地想到什么,申九茵恶狠狠的朝姒鸠浅扑过去,葱白小手死揪着姒鸠浅的衣领,龇牙咧嘴,像极了个炸毛的猫儿:“我是警告你,要是敢把这件事儿说出去,我一定不饶你。”
虽然她前世未与任何异性有过亲密接触,但她并非不能接受,可在古代,没有人能接受这样的亲密,她在申府的日子才好过点儿,不想因为这无缘无故的吻变得寸步难行。
“怎么?本殿下的吻有那么令你感觉难堪?”他依旧是笑的。
申九茵甩了个白眼过去:“你自己知道就好了,说出来你不要脸啊。”
“……”姒鸠浅皮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他甩手推开申九茵,力道不重,但看的出来,心情确实不太好的。
申九茵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被人吃豆腐,她心情好能好吗?
心情都不好的了两人,致使马车安静得连根真都听得见,马车停下的时候,申九茵就被赶下车了。
居然是申府。
申九茵有些意外,他竟然知道她的身份,开始男人说要送她去青楼时,她的确是有些慌,但也只是一开始而已,他可不像是那种会送女人去青楼的男人,但就算他送了,申九茵也能凭自己的能力逃出生天。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他想干什么?
申九茵有危机感,男人太高深莫测,一个眼神都令人发颤,她得找机会把玉佩还他,从此各走各的。
晚上,在望亭。
申琦玉泡在热水里,近身奴仆桂花服侍她。
已经在望亭住了三天了,这地方偏僻阴冷,虽然吃食上经过她母亲的打点与以往无异,但这居住环境可不是能跟雨花台比拟的,既闷热又阴冷,难熬得申琦玉几乎每天都要哭一次。
因此,她心里越发的记恨申九茵,要不是这贱人,她怎么会被祖母赶到这鬼地方,等她出去了,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贱人。
“小姐,水凉了,您该起来穿衣了。”桂花提醒她说。
申琦玉在桂花的胳膊上恶狠狠的就是一拧,龇牙咧嘴:“死奴才,连你也敢小瞧我是不是。”
桂花疼得脸色一变,但却不敢痛呼:“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想提醒小姐,担心小姐感染风寒。”
“你这是在诅咒本小姐还是也觉得本小姐蠢,连水温的冷热都不知晓。”申琦玉火气更大了,对着桂花的手臂又是一阵拧。
桂花疼得都快哭了,拧了好几下,申琦玉才觉得心里好过些,而后便高高在上的让桂花伺候自己穿衣。
桂花偷抹了眼泪,伺候申琦玉穿了肚兜后就是中衣。
申琦玉依旧不可一世的模样,可穿上中衣后,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经,衣服里粘粘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申琦玉觉得不对劲:“衣服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她说着,伸手就去抓。
这不抓还好,一抓让她下了一大跳,居然是鼻涕虫,还不止一只。
鼻涕虫模样类似蚂蟥,虽然不会吸血,但黏黏腻腻的,遇到盐或者石灰就会融化,就像鼻涕一样,很是恶心。
申琦玉尖叫着跳起来,不停地扯着中衣,直接把衣服扯下来,一看,她几乎吓晕过去,把衣服扔得远远。
那件中衣,几乎都鼻涕虫,有些居然已经融化了,申琦玉感觉身体黏黏腻腻的,她一阵鸡皮疙瘩,几乎暴走了。
桂花盯着申琦玉的红色肚兜,脸色难看:“小姐您、您的肚兜……”
申琦玉带头低头一看,正巧望见一条鼻涕虫从她的衣内爬出来,她崩溃的尖叫起来,手绑脚乱的把肚兜扯下来,害怕得全身颤抖。
“谁,是谁弄得?”申琦玉咆哮,又气又怕,已经抓狂了。
“哈哈哈……”
一道道张狂的笑声传来,随即,门被人推开。
桂花大喊,就立即捡起地上的那条中衣盖在申琦玉身上。
啊啊、那条衣服离居然都是鼻涕虫。
申琦玉已经崩溃了,但她又不得不强忍着。
“四小姐,看样子吓得不轻啊!”
申九茵与申凝凡走进来,说话的,正是申凝凡。
“你们……”
身上都是爬来爬去以及融化鼻涕虫,申琦玉已经哭了,她恶狠狠的盯着眼前二人,浑身打颤。
“你什么你啊!”申九茵挑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这鼻涕虫的滋味儿不错吧!”
申琦玉直接被气哭:“该死的,这件事我一定会告诉父亲,你就等着父亲责罚你吧!”
申九茵双手一摊:“爱告就告去吧,但你似乎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干的吧!你现在正在受罚,毫无证据的跑去跟父亲乱说一通,你觉得父亲会信一个处心积虑谋害嫡姐的人吗?到时这关禁闭的时间,可别有增无减。”
“你……”
申琦玉气的颤抖,眸光恶毒凶悍,恨不得要把申九茵撕成碎片。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怎么?敢阴我却没胆子应对这些鼻涕虫。”申九茵冷笑,懒散的把玩着胸前的乌发,漫不经心,“这还只是个开始,以后,来日方长。”
话落,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申凝凡冷冷的瞥了申琦玉一眼,随即也跟上申九茵的脚步。
桂花见状立即过去把门关上,申琦玉立即将中衣仍在地方,她浑身颤抖这,不仅是因为害怕与冷,还有恨,她恨申九茵。
申琦玉泪流满面,手攥成拳,恶狠狠的发饰:“申九茵,死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