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的冉可岚微微低着头的匆忙赶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说出那些话以后,心里是多么的委屈。
她一个备受呵护和宠爱的千金大小姐,婚后沦落到了如斯地步,这两年让她学会了勤俭节约的生活,这其中的每一步都是心酸泪。
冉可岚抬起头,用力眨眨眼,隐退了眼眶中的泪雾:“冉可岚,你是打不倒的,加油!”
赶到公司,已经是八点半,她足足迟到了半小时。
当她走进资料传送部时,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她,每个人的目光都很奇怪。
早就习惯被异样眼光看着的冉可岚径直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昨天说坏话被抓包的郑晶晶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冉组长,你不去开会吗?”
“开什么会?”冉可岚一头雾水。
“今早通知的晨会,现在所有的部门经理负责人都在会议室等着了。”
“谢谢!”冉可岚来不及放下包,立马转身朝楼上会议室走去。
冉可岚离开后,资料部立马开始议论起来:
“果然传言没错,冉组长真的跟总裁有不正当关系。谁都知道总裁最讨厌迟到,她这都迟到三十分钟,还没有人来催。”
“就是,以后我们可真要小心点,惹谁都不要惹小三,那枕边风可厉害了。”
“怕什么,不就是个靠色相上位的假正经嘛,我们不来明的,来暗的……”
“你们看到她今天的样子吗?整个人都憔悴的不行,一定昨晚辛苦了。”
“就是……”
几个说是非的女人一阵哄堂大笑。
郑晶晶和赵小雅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经历了现场被抓,今天又证实传言非虚,她们谁也不敢再插言,默默做着各自的事。
会议室鸦雀无声,每个位置都坐满了人,冉可岚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还迟到了,她紧张的悄悄走进会议室,刚准备在靠门边最不起眼的椅子上坐下,就被人点名。
“冉组长,你们资料传送部这几天整理的资料为什么总是缺少页数?”发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陆屿。
他的声音有着质问的语气,却不带半点火星,双眸直直的盯着她。
所有开会的高层也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她。
冉可岚的迟到,陆屿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的大发雷霆,反而一副平静等待的模样,这样反常的现象,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些人虽然没有与她打过交道,可他们的眼神全都显示出了她就是小三的鄙夷神色。
早已见怪不怪的冉可岚站直了身体:“对不起,是我的疏忽,以后我会多注意这方面。”
从她当组长的第一天,这些状况就经常有发生,不用问就知道是资料部的那些手下暗地里做的手脚。
陆屿不再问下去,转移话题的询问着其他部门。
冉可岚暗自松了一口,乖乖的在角落里坐下。
一整堂会议下来,都没有她什么事,听得她有些昏昏欲睡,可不断翻滚的胃让她频频皱眉,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
早上真是吃的太多了,冉可岚很是后悔。
可越来越强烈的呕吐感,让她即使捂住了嘴,还是透过指缝传出了轻微的一声:“呕……”
正在发号司令的陆屿猛然停了下来,目光再度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都以陆屿为马首是瞻的众部门负责人跟随他的视线,全都看向了冉可岚。
冉可岚立马打起精神,正襟危坐。
至于嘛,这么大的会议室,还有说话的声音,她的声音那么小,他都能听见,是属狗的?
胃再一次汹涌翻滚,她忍不住的做了欲呕吐又强制吞咽的动作。
冉可岚的脸色很苍白,陆屿皱了皱眉头,站起来离开椅子,走到了冉可岚的面前,刚要说话,就被她一把推开,冉可岚捂着嘴的急速出了会议室朝卫生间走去。
她这一推,力道不小,直接把总裁推了个趔趄。
这胆子够大!
真是打破了前所未有的先例。
顿时引起了会议室里一阵窃窃私语。
在私语中除了震惊她的胆大之外,更重要的是:她在呕吐!
陆屿眼眸微眯,眸中闪动着复杂的光芒,一声低喝:“散会!”人便出了会议室。
留下了会议室一群目瞪口呆的高管们。
陆屿的行为无疑告诉了所有人,他和她百分之百有亲密关系。
冉可岚怀孕了!
可总裁夫人呢?
这位神秘的总裁夫人没有人见过。
在座所有的人心里都有了一丝慌乱,如果冉可岚真的生下陆氏的接班人,是不是也就预示着会代替结婚几年都还没有所出的总裁夫人之位?
同时,他们都很庆幸,没有正面得罪过这位“鸠占鹊巢”的冉组长。
……
“呕……”
趴在洗手池不断呕吐的冉可岚,差点把酸水都给吐了出来,直到胃里没有一丁点东西,她才停了下来。
漱了漱口,擦干唇边的水渍,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憔悴而惨白,这样的她就像是打蔫的茄子,毫无精神,也毫无血色。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这是生病了吗?怎么这么难看。”
这段时间的工作压力,加上昨晚的一通折磨,没有睡眠质量的她感到浑身无力,经过一番呕吐,现在连站都有些站不稳,双脚发软。
扶着洗手池慢慢打开卫生间的门,猛然见到一个男人站在外面,她吓了一跳。
陆屿?
他站在这里干嘛?
在公司里,他从来不会当众跟她打招呼,她又何必大献殷勤的自作多情。
没有力气的她扶着墙,拖着如铅的双腿,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
“站住!”陆屿一声低吼,她就这样无视他的存在吗?
冉可岚停下脚步,闭上双眼忍受着头部一阵阵的犯晕,她不敢回头,怕一转身就晕倒了。
陆屿走到冉可岚的面前,见她闭着双眼不看自己,不由得怒火中烧,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把眼睛睁开。”
冉可岚缓缓睁开双眼,目无焦距的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脸:“你要干嘛?”
她的声音很轻,很飘,好像随时会消失似的。
陆屿心里一惊,才发现情况不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她的皮肤一直很滑,但没有今天这样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