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滞,顾星辰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再次窜了出来,再一看他护着孟云遥的模样,这样气闷嫉妒的感觉,真的是要将人彻底的逼疯了。
这个女人,凭什么跟她顾星辰来争、来抢,又凭什么能得到宋青云这么优秀的男人的青睐?
从小到大,她顾星辰不管做什么,都一定要是最优秀的那一个。她也做到了,所以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什么她想要得到却得不到的。
为所欲为了那么多年,顾星辰从来不知道,还有男人可以用这样的态度和自己说话,这样冰冷的、凉薄的、轻视的、拒之于千里之外的骄傲又矜持的神色。
宋青云目光厌烦的看了一眼顾星辰已经冷冷开口,“管家,把这个女人给我丢出去。”
宋青云的语气里有着隐忍的怒气。
耳边回响着宋青云那样冷酷的话语,顾星辰心里是发疯一样的怒火和嫉恨,以至于顾星辰原本美貌的一张脸都是扭曲起来。
“好、好,真是好得很,今天的事,我顾星辰记下了。”她赤红的双眼恨恨的瞪着两人,连声音都在发抖。
说完,她发泄一样的撞开身旁的保镖,“滚开。”而后怒然甩手而去。
……
夕阳垂暮。
车速开的不是很快,有傍晚的凉风从半开的车窗中灌了进来,车里的女孩似乎有些累,眉眼黯淡了许多,她将自个往后靠,彻底的窝在座椅里。
清园的地理位置虽说僻静了些,可在寸土寸金的安初市说起来,这样一栋宅院,已经是天价了。
独栋别墅掩映在四季常青的景观树木后,为数不多,每一栋之间的间距,远的好似中间的地皮都不要钱。
毋庸置疑的富人区。
孟云遥看着从眼前掠过的景色,心里不禁腹议道。
宋青云开着车,后车座里的女孩却是上车之后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样的她,安静的过分,也乖巧的过分。
脑海里忽然就浮现了她刚刚说过的那句话,宋青云淡淡挑眉,从后视镜里看她:“听说,你对我不感兴趣?”
孟云遥眸光微闪,哪里是听说,分明就是她说的。刚才只想摆脱困境,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他这会儿是在兴师问罪?
她颇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只是玩笑话,宋大少不必当真。”
“哦?玩笑话?我看你当时很认真。”他却是紧追不舍。
孟云遥抬眸看他,眼中闪过一抹探究,“宋大少人中龙凤,对你感兴趣的女人自然不在少数。”她试图模糊概念。
似是这句称赞取悦了他,他嘴角微微勾起,开口却还是那个问题,“那你感不感兴趣?”
孟云遥秀美微拧,他何必紧揪着不放?对上他幽深如深潭般的眸子,她心中一凝,立即移开视线。未免他再追问,她干脆闭上眼睛假寐。
宋青云唇角的笑意却是漾开。
不久,车子到达孟家,两人未再多言,孟云遥道过谢后,便下车离去。
她站在孟家府邸门口,看着这熟悉的建筑风景,恍然间有一种错觉,好似过去的这一天一夜,都只是一场梦。
而现在,梦醒了,她还是最初的她,独身一人的她。
沉默地走上台阶,回到孟家。
地面上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抛光砖,色泽浅白,夕阳下的天色从巨大的落地窗外投映进来,水晶吊灯照映在瓷砖上泛着光,让人微微眩晕。
孟云遥刚踏进大厅,就看见一副温馨和谐的画面。也对,他们才是完整的一家人,自己才是所谓地多余的人,孟云遥嘴角掀起一抹自嘲……
看到孟云遥回来,三个人神色倒是有些同步,这是要准备三堂会审了吗?
不等父亲孟迟开口问她,她的继母王韵已经是一副假装关心起她的样子,带着一阵斥责:
“你这孩子,消失了两天也不知道给家里一个消息。要知道,现在多的是年纪轻轻的姑娘家在外面,勾三搭四的,连礼义廉耻都不要了,风气乱的很。你这样总是乱跑,多不让人省心。”
一副假装关心她的样子,话里画外却是在暗示着说她指不定在外面做了什么丢了孟家颜面的事。
果然,孟迟深深拧眉,他绝对不允许有人做出损害孟家颜面的事,尤其这个人,还是他的女儿。
孟迟看着孟云遥的神色已经是有些不好,严厉的声音响起:“去哪了?”
孟云遥抬眸看他:“去愿初那儿了。”
苏愿初,是孟云遥上大学认识的好友,关系尤其要好,往来密切,常常都黏在一起。
“呵,这自己是个什么档次的人阿,来往的人呢,也就是什么档次。你说你堂堂一个孟家大小姐,不多去联系那些上流社会的贵族千金,偏偏总爱跟那个孤儿院出来的女人混在一起。自己不值钱也就算了,还白白掉了我们孟家的身价。”
另外一名少女冷哼一声,脸上满是鄙夷。
说这话的是孟云遥的继妹,孟莱。
在她看来,这个死了母亲的孟云遥,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也就会用她那张狐狸精一样的脸到处勾引男人。
孟云遥目光冷然的盯着她,语气平静冷漠,“你管好自己,少出去鬼混,我们孟家的身价自然是不会掉的。”
“你!”孟莱咬牙切齿的瞪着孟云遥,转而又欲泫欲泣的晃着孟迟的胳膊,“爸~你看姐姐……”
作为孟迟跟王韵唯一的小女儿,她从小就备受宠爱。从她还不懂事起,就已经知道处处针对孟云遥了,似乎只要孟云遥不好过,她心里就有种莫大满足感。
眼下吃亏,怎能轻易放过孟云遥。
孟迟有些不满的看着孟云遥,斥责一声:“你妹妹还小,你就不知道让着她一点吗,计较什么。”
对于父亲一贯的偏私袒护,孟云遥早习以为常。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幻,一脸淡淡,
“我累了。”
她懒得去看孟莱得意示威的神色,转身上楼,耳边还传来父亲的斥责,“真是越来越没规矩。”
回到卧室,孟云遥将门反锁,而后脱下高跟鞋,整个人窝进柔软的被子里。
她蜷缩着身子,闭上眼睛,整个人像只极度疲倦的小猫。
想了想,她走进浴室,脱下身上的衣裙,打开浴洒的开关,整个人站进温热的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