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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蛐蛐聒噪,月光照耀,宋若雨透过狭小的窗户,看着外面灰乎乎的天,好想变成一只小鸟,尽早离开这个闷热的“蒸笼”才好。

  这是宋若雨的惩罚,因为她袭击了表姐——高秀娟,而她之所以没有像往日一般挨揍或者受别的惩罚,并不是方氏老俩转性,而是他们有他们的思量。

  饿宋若雨当然可以,但显然宋若雨已吃得饱饱,打宋若雨也不是不行,但明天她还要出去找草药,到时候一个没摁住脾气,打重了,岂不是要浪费一两银子之多?

  但闺女外甥女过来兴师问罪,不惩罚显然也不行的,所以才将宋若雨关进柴房里反省——毕竟谁都知道,柴房闷热难耐。

  而事实果如方氏所料,宋若雨热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狭窄的空间,小小的窗,要不是有清冷的月光,宋若雨觉得她一定会热的发狂。

  当然,这些对于宋若雨来说,还不是最为痛苦的,真正不能让她忍受的是这里的蚊子,这家伙好似已经结成了战队,一波接着一波对她进行轰炸。

  谁说古代蚊子少的?宋若雨觉得肯定要给其好好普及普及才好。

  都言山中凉爽,这些东西甚少,但宋若雨想说,这里的蚊子不但多,且都变了异,相对于上一世的蚊子隔着一件衣服咬人,那这里的蚊子攻击力显然更胜一筹,隔着外衣中衣,依旧咬的毫无阻力。

  致使宋若雨刚进来不久,身上就已经满是“伤痕”,尽力将整个头脸都包进衣服里,只留两个鼻孔出气,放才稍微觉得好些。

  “二姐,你在吗?”就在此时,外面传来若松的声音。

  小家伙先在门外推了推,可能门上有锁头,所以才爬上了树,从唯一的窗户外朝里窥视。

  “我在!”宋若雨马上答应,且没忘记提醒宋若松:“我没事,你快回去!”

  虽然宋若松顶着个“长孙”的名号,但家里人都知道,根本就毫无意义,方氏老俩的注意力都在宋彩麟身上,谁也不会将他当做宋家人。

  所以若松虽然小,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要是发现他出来看她,那方氏手中的笤帚挥下来,肯定也不会有一点犹豫。

  “姐,给你这个!”就在宋若雨怕宋若松被发现的时候,小家伙从窗户里给宋若雨塞了一个小香囊,然后身体灵巧的如小蛇一般,“出溜”一下就没了踪迹——估计是回去了。

  宋若雨拿起带上的香囊一闻,里面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显然是驱蚊草。

  在古代自然没蚊香可点,虽然有帷帐,但毕竟有时候太热,于是人们常选用这些驱蚊植物用,取它们的花或者叶子,装在香囊里,挂在各个角落,用做驱赶蚊蝇之用。

  而宋若松给的,就是这么一个,虽然香囊不大,里面也是最为常见的驱蚊草,但显然帮了宋若雨的大忙,至少让她不用在这个夜里被叮得胖上一圈。

  当然,按照若松的阅历,这些不可能是他想出来的,但别人来肯定没有若松的目标小,所以才会有这么个香囊。

  想到这里,宋若雨的心里不禁还是暖暖的,毫无疑问,她的亲人对她很是关心,虽然生活不易,但心依旧在一起,让宋若雨莫名觉得,这次穿越好似也没想象的那般苦逼。

  “吱吱!”就在此时,屋内传来老鼠打架的声音,吓的宋若雨浑身颤抖,一动不敢动——她极度怕老鼠。

  虽然宋若雨自小是个混不吝,即使面对大型动物,眉毛都不带皱的,也正因为胆大心细的个性,她才琢磨出了“点穴”。

  但凡事都有例外,宋若雨字典里这个意外,就是老鼠。

  而说起这件事,显然也是有原因的,当年宋若雨还很小也就刚记事,那时候孤儿院尤其贫穷,吃住都成了问题,于是老鼠就成了她们的邻居,常常来她们房间里串门。

  更有一次,有只老鼠,可能太饿了,竟咬了宋若雨的手指,等她被疼醒,奋力大叫并舞动手臂,才将那只固执的老鼠吓走。

  虽然因为发现及时,宋若雨的手仅是破了点儿皮,但对于小小的她来说,已经形成了阴影,,单单听到它们的声音,就紧张的不会喘气。

  “吱吱!”而就在此时,老鼠叫的更欢了,有几只好似心情还不错,竟你追我赶的跑了出来,吓得宋若雨“嗷”的一声大叫,闭上了眼睛。

  在黑暗之中,人往往更恐惧,耳朵里不可捉摸的声响,常让人分不清哪是想象哪是现实,吓得宋若雨汗水瞬间又湿透所有的衣服。

  “咻!”就在此时有东西飞入,地上的刚才还欢蹦乱跳的老鼠,顿时穿了个透心凉。

  紧闭双眼的宋若雨不知道,此时正有一人坐在窗外,清冷的眼光扫过,如果宋若雨睁眼的话,肯定会无比熟悉,毫无疑问,就是之前在路上遇到的那个“怪人”。

  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原因,独孤应今日美的不似凡物,眉毛浓黑,长而微卷的睫毛低垂,遮蔽了朝露般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花瓣般粉嫩的嘴唇,坐在窄成一条的窗台上,轻松地好似坐在家里。

  而因为闭着眼睛,宋若雨不会知道,此时的独孤应身上伤痕累累,长条状的痕迹遍布全身,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更加的狰狞。

  这都是拜“主人”所赐,虽然在规定的时间内回去,但很不巧正赶上“主人”心情不好,所以孤独应还未及说话,就挨了这么一顿揍。

  而对于这种待遇,孤独应早就适应,作为死士,他对于主人只有两个字——执行,所以对于主人的一切暴力,也只有两个字应对——忍受。

  因为他和别人不一样,他的命属于主人,只要主人想要,随时就可以拿走,所以,这顿鞭子,已然是格外开恩,所以他整个过程,哼都没哼一声,直到主人打尽兴。

  可不知道今日怎么回事?主人最后打累了,依旧没有好心情,所以对他这个千里迢迢赶回来复命的人,依旧没有好脸色,还嫌弃他晦气,直接给赶了出来。

  这样导致的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他没有饭吃,而不知道是坐下“毛头”的原因,还是什么,竟回到了山里。

  既然在山里,独孤应自然要解决肚子的问题,可解决完了之后,他竟不知所错了,因为第一次没有主人的命令,他竟不知道要去哪里。

  于是漫无目得进了村子,耳力好的他,听到了宋若雨的惊叫,所以才来了这里,用手中弓缴(zhuo,系着生丝绳的箭),帮宋若雨扫除了障碍。

  就算她之前帮助解救马儿的回报吧!孤独应心道。

  作为死士,孤独应常年与死神相伴,不与人接触的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和人交流,所以心里虽感激,但始终不能出口,因为在他看来,事情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说那么多,纯粹就是浪费力气。

  而此时宋若雨显然吓坏了,所以一直惊恐的闭着眼睛,虽然听到些许异动,但依旧用“眼不见,心不烦”来搪塞安慰自己。

  所以她不知道外面的男子正在看着她,且看的很仔细:小小的脸蛋儿,头发乌黑浓密,瘦削的身子,好似根柴火棍子。

  但不知道为何,这妮子身上竟带着一种亲切之情,明明之前从未见过,但偏偏让独孤应觉得无比熟悉,所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个柴火妞刻在了心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若雨沉沉睡去,而独孤应则一直坐在窗台上,默默守护,为其清扫着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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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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