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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来林阮纯没收到贺俊涛的任何消息,网上舆论铺天盖地但都和她没什么关系,她懒得跟进后续,叶宛儿家里几度来电,但她把他们拉进黑名单图清净,程灏也没给她派非常高难度的工作,因此这段时间她过得相当逍遥。

唯一让她偶尔焦灼的就是贺俊涛跟个死人一样,绿帽子坐实之后他退了婚,和叶宛儿再无关系了,又明摆着对她有感觉,但三个月来却连个屁都没放,她刷社交软件时还满心期待他能痛哭流涕发誓悔改呢,这下可好,他按兵不动,弄得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啦又苦着脸,我对你够优待的了。”程灏从背后轻轻敲她脑袋,“便秘啦?”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林阮纯撑着下巴无精打采,对明天出差和贺俊涛见面的场面有点无法想象。

“嗨呀你这人不开窍啊。你想想如果你是他,刚刚被绿了,脸面扫地,这种时候哪来的心力去追喜欢的女人?他也会觉得丢脸的好吗!还是说你希望他受了情伤就投入你怀抱求安慰,一点缓冲期都没有?告诉你那样就是纯粹拿你当备胎了,他现在放不开才是好事。”

林阮纯只觉得系统现在既像是对她恨铁不成钢,又像是贺俊涛的辩护律师,看他急得嘴巴一张一合唾沫横飞,她突然笑出声,抄起文件夹也往他头上一拍,而后起身准备吃午饭了。

“喂,你什么意思啊?”他头一回被她反将一军。

“没什么,突然觉得我的上司好可爱。”林阮纯带着残余的笑意,趁他还一脸懵,来不及下达扣工资的命令,她赶紧开溜了。

留下程灏一个人顶着大红脸在办公室反省。系统被执行者撩了该怎样找回尊严。

他吃瘪,林阮纯心情就畅快,翌日在出差旅途中与贺俊涛狭路相逢,她想起他的剖析,对眼下的局面游刃有余。

首先当然是挂着公式化的笑容,打招呼的语气一定是不疾不徐的:“贺先生早啊,有段时间没见了。”

贺俊涛进入职场以来在情绪克制上下了功夫,一般人很少能看出他慌乱,但现在面对就坐在自己右手边的前准表小姨子,他有点兜不住,一贯波澜不惊的神色明显出现裂纹。航班座位究竟怎么排的,就这么巧,最不想见到的人就坐自己身边,简直让他怀疑操作系统里是不是有内鬼。

“林小姐早。”他忍住面部肌肉的抽搐,对她挤出微笑。男人脸上没有化妆品掩盖,疲惫之色掩藏不住,林阮纯盯着他眼睛下淡淡的青黑色看了几秒,在他快要破功时才施施然转头看窗外的风景。

本来打算在飞机上补眠,林阮纯坐在他旁边,他是死活睡不着了,但觉自己右侧面一排钉子,闭一次眼睛它们就扎过来。

可一旦睁眼,他的视线就总是追逐她的轮廓。他们搭的早班机,飞机穿过云层,金黄的阳光打在林阮纯脸上,她浓密的眼睫在鼻梁投下倒影,随她眨眼而颤动,宛若振翅欲飞的蝴蝶。

贺俊涛正看得出神,她抬手就把遮板拉下来,戴上眼罩,心安理得地睡了。

他也心惊胆战地闭上眼,迷迷糊糊捱了一路。到了机场,他有人接,林阮纯打车,分成两路走之后,贺俊涛才舒了口气。

直到到了下榻的酒店,他看到前方的红色出租车后门被打开,一道纤细的身影绕到后备箱拿行李,他一路维持得很完美的表情终于溃不成军。同行的小青年纳闷道:“贺先生,您对今天的行程安排有什么意见吗?”

“可以换一间酒店吗?”他咬牙切齿。

“可是——”小青年迟疑着解释,“今晚的会议就在这里召开啊,您是想晚上散会后再去其他酒店住吗?”

太折腾了。他回想一下晚上的安排,否决这个提议。

再说凭什么要躲的人是他?林阮纯对他压根就没了那方面的意思。自从毕业舞会开始,哪次不是她游刃有余漫不经心,余裕都是她的,他只有发愣和闪避的份,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他极力避免回想令自己情窦初开的人带给他的惨烈伤害,眼睛追随着那道倩影。

当初还是她把他拐到床上去的,始作俑者是她,他大可光明正大上前。

贺俊涛抹了把脸,对小青年摇头:“当我没说,就住这吧。”

林阮纯比他先办完入住,已经上楼去了,贺俊涛拿好房卡,搭下一部电梯。找到自己房间准备开门,背后传来关门声,林阮纯准备下楼了。

他手一抖,差点把房卡别断。

她就住他对门。

目光相交,林阮纯对他笑了笑:“贺先生中午好。”

这是何等的孽缘啊……

“好,好,都好……”他嘴角哆嗦着,语言和礼节一同阵亡。

下午他们没有碰面,晚餐后才是重头戏。这次是多方谈合作,他们既要联手,同时又要从对方口中尽可能多捞点肉。思维高速运转,对精神的消耗太大,终于谈妥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半。

捱到散会,贺俊涛已经腰酸背痛,偏偏大家都是夜猫子,还约着去唱歌、泡温泉和喝酒。这番娱乐当然没有硬性要求,但若是径自拍屁股上去睡觉,似乎也不太合适。

两难之际,一只纤手从后面绕过来,林阮纯低声笑道:“我去下面占个卡座,等下请贺先生好好喝一场,不醉不归。”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贺俊涛捏了捏眉心,冷淡道:“程先生这么压榨下属吗,要求你一个女员工跟对家男老板不醉不归?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林阮纯笑意渐深,拉着他的手,纤细修长的手指力道意外的大:“别抹黑我上司,他没有欺负我。这是以我自己的名义。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不醉不归。”

她纤纤素手像是通了电,在他手上一寸寸摩挲过去,所到之处肌肤一片战栗,传导至全身,他用尽意志力才让自己不要发抖。

三魂七魄被摄走,迷迷糊糊地,他对她缴械。

林阮纯其他部分的妆色调都偏清淡,唯独将嘴唇涂成猩红色,倘若在阳光灿烂的地方,会显得狰狞,但被酒吧昏暗的灯光一中和,反而凸显了圆润的唇形。贺俊涛看着她两瓣浓墨重彩的嘴唇微张着,随着说话和饮酒而翕动,忽地萌生啃噬的冲动。

拆吃入腹,片甲不留。

他捏着高脚杯,企图将自己隐秘的欲念压下去。不能再喝了。鸡尾酒度数太高了。

“我想上去了。”他喝完最后一口,将杯子推开。

林阮纯瞄了其他人一眼,确定无人注意他们这边,点头起身:“走。”

她刚才在卡座连着喝了好几杯,看似酒量相当不错,一站起来就露馅了,东摇西晃七扭八歪,差点把吧台上其他杯子扫下去。贺俊涛是她同伴,不能放任不管,只好深吸一口气,抓着她手臂,把她架起来上电梯。这班电梯只有他们两人,走廊里也没有其他人,他心中的大石头落了一半,把她扶到她房间门口,然后一只手固定住她,一只手试图伸进她包里找房卡。

他摸到卡,掏出来准备开门,这时林阮纯像是突然发酒疯又像是突然醒酒,伸手进他裤袋里,精准无误地摸出他房间的门卡,而后当着他的面将卡掰成两半。

“你——”贺俊涛瞠目结舌。

林阮纯眼中水光迷离,又透着一丝清明,将他拽进自己屋里,反手锁上门。

喝醉酒的人力大无穷,他被她欺身攻了上来。

尚未记起反抗,他已经听凭本能,不住地回应她。

一个绵长而暴戾的吻过后,林阮纯低沉嘶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

“同一班飞机,同一家酒店,同一层楼道,同一个房间。”她一边呢喃,一边对他皮带扣动手脚。

皮带扣发出清脆的响声,但没能掩盖住她的心声。也是他的心声。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他听到她说。

如同审判官,一锤定音。

贺俊涛最后一根弦终于被她拨断,他将其他念头抛诸脑后,反客为主,开始一步步攻占这张圆形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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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人傻钱多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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