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京城里人多了,什么样的鸟人都有!
师正业刚刚意外的被奖赏一两银子,还没有在怀里暖热,就被贼偷去了,沮丧之余,只好用仅剩的三十文前来解决他和书童的吃饭问题,没想到,在小饭铺里又交了好运,有人请客。
一听吃这顿饭不用花钱,他们是又向点掌柜要了二斤熟肉,二十个馒头,小店里的食客都望着他们发笑,老板不解的疑问道:“你们两个人要这么多,能吃的了吗?”
师正业道:“吃不了打包带走不可以吗?反正是这位朋友请客。”
方正也道:“正好我们少爷身上的钱也不多了。”
负剑的老者冷声道:“吃自己的,还以为捡了多大的便宜,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孟君听了,怒道:“主人还没说什么,关你何事,我劝你不要多闲事。否则我的拳头也不是白养这么大的?”
刚刚两个人就要动手,店老板怕他们打架,损毁自己店里的物品,忙出面相劝,不料二人又要动手,忙上前去劝。老者将背负的铁剑摘下,放在了桌子上,老板见了,暗吃一惊,孟君却不以为然道:“别以为有把破剑,就拿出来吓唬人!”
说着便一甩头巾,只觉自己眼前黑影一闪,他的头发立刻披散了开,不由疑问道:“怎么我的头巾断了?刚刚还是好着的啊?”
师正业忙向老者望去,只见他的长剑已经露出了一点剑身,这把剑的剑身居然呈黑色,发着光泽。方正也低声对主人道:“少爷,他们两个在争吵什么啊?好像和咱们有关系?”
师正业也疑惑道:“刚才这老者骂了个蠢人,该不会就是咱们俩吧!”方正点头道:“有可能!”
师正业立刻起身上前,对老者拱手行礼,道:“前辈,晚辈与您素未谋面,不知哪里得罪您了,还望指正?”
老者饮了一口酒,还未讲话,孟君便紧张起来,道:“老板,结账,把没吃完的打包带走!”说着却向他二人望来。
老者道:“老朽看你衣着普通,怎么会有一两银子呢?”
师正业忙道:“那一两银子是皇宫里的一个大官奖励我的,我是第一个往铜箱子里投信的人,所以他就奖了我一两银子,不想却被人偷走了。”
他忽又道:“前辈怎么知道我有一两银子的,我的银子定是被你偷去了!”
孟君听了心里暗喜,原来是他偷了师正业的银子,见被老者识破,正担心会被失主也发现,不料这个失主还真是笨的很,错把老者当小偷了。
老板一转眼珠子,便道:“加上你请这位两位小哥的饭钱,总共是五百一十五文钱,零头就免啦,五百文。”
孟君便取出了钱袋,就要取钱打发帐,不料老者拔出铁剑,手腕一转,长剑便将孟君的钱袋划破,银子连同铜钱一起洒落一地,师正业忙望去,立刻认出这一两银子就是自己所丢失的那两。孟君见状,立刻大怒,忙去地上捡钱,老者长剑挥出,立刻铲起了银子,端到了师正业面前。
孟君见状,暗自将铜钱握在手里,准备当做飞镖打出。师正业取过银子仔细看了道:“没错,这就是我的银子,上面还留有方正咬过的牙痕呢!”
又向孟君望去,道:“原来是你在撞我时,趁机偷了我的银子?”
孟君也不要打包好的肉菜了,拔腿便往店门逃去,师正业转身便去追,老者忙道:“不要追了!”但见孟君一扬手,三枚铜钱便朝老者面门激射而来,老者一挥长剑,挡开三枚铜钱,伸手抓住了师正业。孟君趁机夺门而逃,消失在了店外人流中。
师正业不解的道:“前辈,为什么要放那个小偷走啊?”
老者将剑还如鞘中,道:“拿回失窃的钱就可以了,没有必要紧追不舍,否则惹急了他,你的小命不保!”
师正业忙又拱手行礼道:“晚辈谨记前辈教诲,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老者又饮了杯酒道:“老朽只是江湖一过客耳,我姓风,住在华山!”
师正业立刻道:“华山派!”
风老头立刻示意他小声,道:“你若去还是游玩,可以去找我。”
说罢又对老板道:“这地上的钱,加上我的酒肉钱算是付给你的帐钱吧,以后不要让那种鸡鸣狗盗之徒再来你这里!”
老板苦笑了一下,道:“来者都是客,有钱的都是大爷,我怎么敢得罪他们呢!”
风老头道:“也罢,随意吧!”又继续用饭。
师正业却不肯走开,道:“风前辈武功高强,能否收我为徒?我也练过一些功夫的。”
风老头听了后,笑道:“老朽的这点武功,怎么拿的出手,你还是另择高师吧!”师正业被他拒绝,有些不甘,只好回到了自己座位上,继续用饭。
临走时,老者又加上了一句,道:“年轻人,出门在外,注意保护好自己!”
师正业忙谢过了他。主仆二人又在大街上茫无头绪的乱走,方正道:“少爷,银子找回来了,咱们去找家客栈投宿吧!你看天都快黑了。”
师正业道:“去找客栈投宿,不安全,也费钱,不然我们去城郊的寺院借宿一宿,那里都是读书人和出家人,比较安全!”
方正道:“那就听少爷的。”
二人忙趁城门未闭,出了城,沿官道进入了香山寺,向和尚说明了来意,又捐了一些香油钱,一个和尚便引他们到后面一间厢房住下。躺在床上,师正业道:“私塾先生说的没错,如果没有钱了,就可以先到寺院里寄宿,不仅有住的地方,还有免费的茶饭呢!”
主仆二人躺在床上聊天,方正很快就熟睡了,他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却出现了白天见到的那两位姑娘来,尤其是他所救的那位杨小姐,不由惊讶,这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一定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没多久,他也睡着了,半夜里醒来,口渴,便去找水和,出了房门,只见一个黑影从房顶飞过,他吃了一惊,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忙又揉了眼睛,果然是又道人影,站在前面的大殿殿顶。这人在殿顶停留了一炷香时间,又从殿顶跃下,他忙躲了起来。
这人却大步往后山走去,他出于好奇,忙也轻步跟上,到了寺后面一处空地,只见一老者手提一风灯,另外还有两名老者围了过来,他躲在不远处,借风灯微弱的灯光望去,只见其中一个负剑的老者正是白天所见到的风老头,他将剑取下,交给了另外一个身着长衫的老者,并称呼师兄:“这把玄铁剑是我在长安遇到的,便出手买下,看此剑不俗,就送给师兄,师兄称号“剑神”,可看出此剑的来路?”
“剑神”拔出了剑,仔细看后,回答道:“这是赤霞道人所用的玄铁剑,怎么会流落长安街市呢?”
另外一个戴斗笠却有些秃顶的老者道:“清老弟可能还不知道,赤霞在长安旧宫已经被人杀死,据说是小徒莫显声和阴司鬼郎联合江湖朋友一起杀死的。”
“剑神”听了大喜,道:“真是太好了,不知道莫显声他在哪里?”
略有些秃顶的便是沧澜大师,他道:“老朽从朝廷的密报里得知,莫显声已经逃出了玉门关,可能往天山上去了。”
剑神清一风道:“他们安全了就好,大师怎么会来京城呢?”
沧澜大师盘膝坐下,低声道:“你们可听说过日金轮?”
二人听了皆很诧异,沧澜大师道:“神话预言里称,女主天下时,日金轮现世。我就是为了日金轮所来?”
风飘零疑问道:“这么说,大师有日金轮的消息了?”
沧澜大师道:“现在已经有很多人都见过了,而且还会有更多的人见到,只是他们都不知道罢了。”风飘零道:“这么说,大师也见到了,日金轮是什么样子的?”
沧澜大师摇了头道:“日金轮乃上古神器,只可意会,不可言破。此物一出,天下大乱,将会有很多人因它而家破人亡,大地也会血流成河。”清一风道:“这么说日金轮威力很大了?若是谁获得,不就可以称霸天下了?”
沧澜大师道:“神器,普通人是无法驾怡的。”
二人明白了,清一风道:“现在沙魔鬼堡堡主已死,阴司鬼郎也不知何处,鬼堡就这样完了,老朽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风飘零道:“师兄可以跟我回华山啊,天下乱,江湖兴,华山派全靠你兴盛的!”
沧澜大师道:“据老朽所知,小徒莫显声安置好了江湖朋友,但他的妹妹却被武后囚禁在皇宫离心院里。”
清一风道:“那我们去救她出来!”
出来大师摇头道:“不可!若能救她,小徒早就出手了,莫姑娘不能救?”
风飘零听后,不明白道:“为什么,那大师有什么想法?”
沧澜道:“莫姑娘已经嫁给了庐陵王,并且育有一女,现在又被武后从房州带回京城囚禁,一是为了牵制莫氏兄弟,而是试探与庐陵王有牵涉的谋逆之徒。”
清一风道:“可莫姑娘在皇宫里,性命堪忧啊,我们不能置之不顾!”
沧澜大师道:“距老朽所探知,莫姑娘的性命的确堪忧,武后随时都有可能处死他们母女,即便武后不下令,也会惹她的几个内侄下毒手。”
华山派的两师兄弟二人听了,立刻着急起来,既然莫媛媛性命堪忧,却又不能出手相救,清一风道:“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让莫姑娘母女丧命?”
沧澜大师也沉痛的道:“若是莫显声在此,他定会设计救出莫姑娘,但此事风险很大,而且绝对不能被武后察觉,否则庐陵王就会有杀身之祸。”
远处偷听的师正业听的也心中焦虑,却也没有计策。风飘零道:“大师不是说武后还要用莫姑娘来牵制莫氏兄弟吗?只要你徒弟和莫显音不出现,莫姑娘的性命就暂时没有危险,而且武后的那几个内侄怎么会在乎一个被囚禁之人呢?”
沧澜大师道:“如果江湖上风平浪静,武后就会以为天下太平,莫姑娘就没有了作用,所以我们要先在京城搅起风浪,使武后以为鬼堡的人还在,为莫姑娘争取些时间!”
二人听后应了。风飘零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沧澜大师冷声道:“假扮鬼堡堡主,潜入皇宫,行刺武后!”
师正业在远处一听这些人要行刺当今太后,不由惊讶,啊了一声!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却见清一风身影一闪,便到了自己身边,只觉一股寒风刮来,紧接着,他双脚离地,说着飞速移动,待明白过来,已经被丢在了风灯旁边的地上。
风飘零见是他,便道:“原来是你,难道你是朝廷派来的探子?”
清一风道:“即是朝廷派来的探子,那就让我结果了他的狗命,也正好用他的血来祭剑!”说着便拔出了玄铁剑,就往师正业心口刺去。
师正业吓的脸色苍白,不敢直视,忙闭上了眼睛,剑尖就要刺进师正业肉里时,沧澜大师却道:“剑下留人!待问清楚了再杀他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