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一个最底层的员工,实在想不到,为什么要惊动太子爷。
她低着头,还在琢磨着,龚晨月陡然转过身。
他领口的领带已经解下,随意地丢在床上,西服半敞着,嘴角带着一抹弧度,盯着陆希,“你就是陆希?”
“是,之前有些事情离职了。还希望您能再给一次机会……”陆希摸不清情况,硬着头皮说。
龚晨月摆了摆手指,一副不想再听的意思,收了笑容看向她,“以后你负责这件包间的卫生。一天三遍,其余的考勤制度薪资福利照旧。”
陆希指尖捏得更紧了,全酒店都知道八层的总统套房,是龚晨月专属套间。但没有哪个员工只负责一个包间的卫生,况且龚晨月又怎么会认识她?
“我说的不够清楚?“你的手段,不应该连这个都听不懂啊。”
“少爷恐怕是误会了,我们之前并不认识,我只是担心……”陆希被看得浑身发毛,完全不知所云,只是强装镇定,
龚晨月像没有耐心地大步向前,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怕我要了你?”
“不,不是……”陆希一手摸向身后的墙,步步后退。
“不是就好。”他纹丝不动地盯着她的双眼,步步逼近。直到陆希整个人靠在了墙壁上,龚晨月嘴角一挑,薄唇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开口:“我一向喜欢有挑战的东西,好久没什么乐子了。你替玥儿坐牢了,不是要补偿吗?我成全你。”
话音一落,龚晨月朝着她的唇边靠近,陆希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捏紧的巴掌,朝着他的脸颊狠狠挥去。
“对不起,我只拿我要的,明天我会到点上班。”说完,她推开房门,头也不敢回的冲了出去。
一路跑到了员工宿舍,陆希的手还是一阵阵的轻颤。她深吸了几口气,才去管理员那里登记。
张经理听说龚晨月的安排后,带着陆希去超市买了些生活日品,还准备为她弄个饭局庆祝。陆希以有点不舒服为由,推掉了。
回了宿舍,她很早就睡了,今天打了龚晨月,之后的日子必定不好过。她只能养好体力。
没多久陆希就睡着了,一切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山区里的篷子里。
“我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了,也不知道我爸爸妈妈是谁。”五岁的女孩穿着一身破烂的袄子,小声地告知。
跟前的少年怔了一怔,一本正经地想了好久,笑着开口:“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就跟着我一起姓陆,一个希,希望的希,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我们会逃出去的。”
十八年前,那是陆希第一次见到陆北鸣。
之后两人一起被人贩子关在那个山区关了两年。苦难的日子里,陆北鸣给了她名字,快乐,陪伴……
他带着她逃跑,一次次的失败,每一次被打,陆北鸣总会护着她。
人贩子为了杜绝两人再逃跑,打断了陆北鸣的腿。陆希眼睁睁看着陆北鸣被打断腿骨的那一天起,也将他永远刻在了骨子里。
陆北鸣愈合后没多久,两人终于密谋着,在人贩子去火车站那天逃跑了。但那天人好多,陆希在广场找了好久好久,还是找不到陆北鸣……
她一直找了十几年,再见时他是陆大少爷。可笑的是,她将他刻进了骨子里,他却将她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