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声声呼唤隐约传到了别墅里,二楼的书房,中年男人稍稍拨开了窗帘,往外瞥了一眼,楼下的魏岚像只水猴子。
风很大,压弯了她身旁的一棵紫荆花树,她那小身板,却固执地站得笔挺。
“老魏,就别跟岚岚一般计较了,错归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你怎么忍心?”袁素芸裹着披肩,忧心忡忡地探了眼。
“爸!是魏酥!她陷害我的!爸!她们母女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咆哮还在继续,魏平拉长脸,松了挑开窗帘缝隙的手,从容的架上了老花镜,“死性不改,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才准回家!”
“哎,老魏,她倔,你也犟,什么时候是头啊?”袁素芸唉声叹气,随着窗帘合紧缝隙,眼底随之冷淡。
“爸……”
院子外,魏岚有气无力垂下了手,雨水顺着发丝流淌,湿了面颊,湿了眼眶。
父亲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她?
都是魏家的骨血不是吗?
浑身发软,她颓然往后退了两步,脚跟拌蒜,像根失衡的木桩子,“咚”地一声倒地。
……
“岚岚。”
“岚岚,妈妈不能陪着你了,以后那个女人进门,你一定要孝敬她,听她的话……”
“岚岚,不哭,妈妈会在天上保护着你……”
妈妈!
十二岁那一年,败血症的母亲终于在病魔多年折磨下撒手人寰,头七刚过,她多了个妹妹,多了个后妈。
妈妈说过,要她听话,可是委曲求全换来的,是别人得寸进尺!
呢喃中,魏岚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医院惨白装潢。
她目光平静如水,更像是空了灵魂的躯壳。
护士站在病床前,看着体温计,“小姐,还好那位大妈及时将你送进医院,否则你现在很危险知道吗?”
能有什么危险?离开魏家后,她变卖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租住在城中村,三餐不饱也没死,淋淋雨怎么了?
魏岚不以为然,直到一张彩超单放在了床头,“孩子两个月了,不能用药,还好您抵抗力不错,还是双胞胎哦!”
“你说什么?”她错愕的盯着护士,脑子一片空白。
“咯,双胞胎,胎芽发育得很好。”
护士手里的单子,黑白的图片,图片中一颗白色的小点,哪里看得出是两条小生命。
孩子?
怎么会!
魏岚下意识地压着小.腹,隔着病号服,隔着皮肉,没有丝毫异样,可她总算清楚,这两个月来频繁的发困是什么原因了。
白井枭的孩子!
“小姐,您先生呢?适当的时候需要建册……”
就在这时,魏岚面如菜色掀开了被子,“我不生!”
她赤脚下地,几乎是夺门而出,冲出了医院。
该怎么办?这两个孩子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孩子的爸爸根本不希望他们的存在!
她还没有结婚,连像样的恋爱经历都没有!
她不要成为单亲妈妈!
“万家灯火入夜阑珊,我在画纸上瞄下你的双眼,挥之不去心心念念,你可曾爱我一点半点……”
五年后的兰溪市,服装店的门口摆着音响,女人空灵的声音,穿透力极强,莫名的悲恸,在烈日下的街道蔓延。
LT总裁办,穿着粉色衬衣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指尖点着太阳穴,若有所思,“井枭,我觉得可以,这女人的声线很美,作为新产品的音乐宣传大使完全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