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号”游轮在海上散发着灼人的亮光,顶级VIP房间内,裴熙月全身慵懒无力倚靠在沙发上,垂顺如瀑布的秀发随意的垂落下来,额前一缕碎发遮不住眼底的迷离。
她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凭什么因为那个死去的女人,一切都要变化?
她一个人也很好。
可那些人似乎就是见不得她自由快活,上一秒让她感觉到期望,转瞬间又将一切美好没收。
“我裴熙月居然会有母亲,呵呵,可笑。”
“为什么她到死了才肯出现!”
裴熙月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想要从深红的酒中看到自己的模样,似乎,并不快乐。
死了,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死了。
父亲裴子良早就离她而去,而现在,失联很久的母亲熙瑜也死了。下一个,下个一个死去的人是不是就是她了?
纤细的手指紧捏的酒杯,“唔……”裴熙月已经醉了。
从头到尾,她都是孤单一人,醉了也好,什么都不用去想。
外人看来,她拥有无上的财富,那笔巨额遗产足以让世人咂舌,可是又有谁真正懂她?
哪怕在“夜魅号”游轮上她说一不二,可那些人真的在意她吗?
她跌跌撞撞的起身,可是没走两步,身子一个踉跄,直接跌回了沙发上。
“连你都敢拦着我!”她气愤地踢着沙发,“都是坏人,都不是好人!”
说完,她整个人埋在沙发里,微微啜泣。
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可是律师的话却一直在脑海里不断回响。
“裴小姐,熙女士生前曾立下遗嘱。由您继承她全部的遗产,条件只有一个:和云家男人生孩子……”
“云家和您同辈的男人有十六位,年纪最小的十八岁,最大的三十二岁。”
“今天您的生日宴上,云家这十六位青年才俊都将到场为您祝贺。”
“毕竟是您十八岁的生日,云家对此十分重视,届时云家家主云晏初也会来……”
想到这里,裴熙月的眼睛里泛起了苦涩的波澜。
母亲?呵呵。
十八年了,她都没有见过这个所谓的母亲一面,为什么这个女人死后,要干涉她的人生?
就连她要和谁生孩子也要被限制?
她不会这么轻易就范的。
等着看好戏吧,她会随便选一个,到时上演一码被捉奸在床的戏码,气气云家男人,那场面,可真精彩。
茶几上是律师留下的云家十六位男子的照片,想不到个个都很英俊,她要记住每个人的样子的确不容易,可是裴熙月强迫自己将十六个人的模样印在脑海里,这样才不会选错人。
到了该选人的时候了,可房间门铃迟迟没有响动。
都是懦夫,裴熙月嘴角划过一抹不屑,拖着慵懒的身子走进浴室。
喷在身上的香水是精挑细选的,据说蛊惑人用它再好不过。黑色露背蕾丝长裙衬托着皎洁的颈背。裙摆从大腿部位开叉,一双凝脂的玉腿若隐若现……
“裴熙月,不要紧张!”她不紧张是假,心跳快得不能自已。
只是,眼中的醉意越来越深,她懊恼的放弃打扮,带着未加修饰的素颜踉踉跄跄走出套房。
“419……”她微微念道着,突然咔嚓一声,房门打开。
映入裴熙月眼帘的是一张三百六十五毫无死角的帅气深邃的面容。
她痴痴地一直盯着这张脸看,然后下一秒,毫无预警的扑向对面。
“想不到住在419的主人这么好看,先生,你知道419是什么意思吗?要不要我告诉你?”
男人拥有一对深紫色的眸子,他沉沉凝视那张精致无暇的脸蛋,眉头微微拧起,猜不透其中的意思。
“不知道吗?419翻译成英文就是for……one……”未等说完,她只觉得胃里翻腾,而后……
呕……
只见男人的身上到处溅溢着酒水,酒气甚浓……
他天生有洁癖,可这个女人,居然敢如此对他,男人紧攥着她的手腕,周身布满寒气。
“呕……呕……”
居然还敢再来一次?
他转头进屋,身后拖着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当他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女人抱坐在马桶旁边,不停呕吐。
他目光灼灼,恨意未消。
如海藻般秀美的头发下,恍惚若现的蝴蝶骨,虽然样子狼狈,可浑身的气质却让人移不开眼。
他一把捞起这个女人,丢进浴缸。
带着热气的水刺激着裴熙月的肌肤,她缓缓睁开迷朦的双眼。
身上的黑色礼服浸透水后,彻底昭示着她傲人的身材。
男人身上的感官一下子被激活,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陌生却又不断吸引着他。
这个女人,是在惹火……
裴熙月逐渐适应了水温,困意席卷而来,她自然的翻身,修长的双腿微曲,完美的曲线自然显露。
“这女人!”
原来他也有不受控制的时候。
浴室寂静无声,只听得到越发沉重的呼吸声,还有一道带着火光的逼人视线。
裴熙月不自觉的拉扯着领口,雪白的肌肤在浴室淡黄的灯光下更显丰盈,一切都是诱人的粉嫩。
纵使克制力再强如他,也无法阻挡自己享用这般美味。
男人横抱起水中湿淋淋的她,放在床上的一刻,眼底是望不见底的邪佞。
“419就那么有趣?今天让你如愿!”
鲜嫩粉红的唇,超乎想象的甜。本以为女人都很讨厌,可身下的这个,却不尽然,她有一种魔力,让他想要索取更多。
他本能的用唇舌唤起她所有敏感的地方,她微微颤抖着身子,虽然生涩却依然绽放出了最美的一夜。
她的青涩敏感,勾得他欲罢不能,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叫嚣着,男人紫色的眸子逐渐变深,忘了时间一遍一遍嗜血般地品尝着蚀骨的滋味。
这一夜,醉意羡人,梦里花开。
等到游轮靠岸,新的一天已然到来。
裴熙月终于醒来,茫然地打量着四周。
如果前几秒,她还不够清醒,现在,她非常确信,事情有些不好把控。
身旁的侧颜,冷峻深刻,再往下看,满室遗留的一切勾勒出春光乍盛的夜晚,是有多疯狂。
见鬼!昨晚那个禽兽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