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馥,要是再不考虑清楚……这个老东西的命,那就说不好能不能保住了。”
病房里亮着毫无温度的白色灯光。
苏馥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老人,以及这个在母亲和父亲离婚嫁入豪门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的姐姐,藏在背后的手机悄然握紧。
“馥馥,不要答应他们啊!”
病房的角落里,几个黑衣保镖目光阴冷的正将一个形容憔悴女人的双臂死死压住,她拼命想要爬过来,手臂上因此被抓伤了好几道伤口。
宁笑笑冷冷看了那女人一眼,抬手在呼吸机上敲了敲:“让她闭嘴。”
保镖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高高扬起手就朝那女人脸上扇去。
“啪——”声音在空透的病房里格外响亮。
“不要……我,答应你。”
苏馥缓缓松开了拳,脸上的表情无比淡漠,似乎刚刚这句话决定的并不是她的婚姻,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心里却像是突然被狠狠戳了一刀般,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要怎么跟瑾哥哥说,自己要嫁给他那个脾气暴戾,性格喜怒无常,已经瘫痪在床整整五年的小舅舅呢?
他最近忙得电话都不能讲太久,会不会影响到他?
“妹妹还是很识相,怪不得从小到大老头子都那么喜欢你。”
宁笑笑勾了勾唇角,弧度冰冷讥诮:“说起来,这老东西还真是挺可怜的,怎么就生出来一个赌鬼儿子,啧,只要给他钱,他就像狗一样答应了我不签手术意向书……”
“他也是你的爷爷。”
苏馥的手颤了颤,眸底却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渗人怒意,像是覆着皑皑白雪的死寂火山,不知何时就会喷发。
“我爷爷是宁氏集团的董事长,不是这个没用的老货。”
苏馥的嘴唇微微抖了抖,慢慢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眸子里那丝隐忍的怒意已经被按捺得再也觉察不出。
“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急什么?”宁笑笑看着那张精致清丽的脸上僵硬的表情,脸上的笑意不由得又深了一些,她慢慢走到苏馥面前,伸手紧紧捏住了她的下颌。
“你知道吗,我真的非常喜欢看你这幅故作平静的样子,实在是太搞笑了,这就是老头这些年教你的教养?”
苏馥并没有开口,目光落在雪白的墙上的某一处,看上去毫无焦点。
“猜猜看,是谁出的这个让你替我嫁给顾寒衷的主意?”
宁笑笑缓缓将嘴唇凑到她耳边,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是你的……瑾哥哥哟,哦,不对,现在他是我的了,宁家和陆家要联姻了,我马上就会成为他的未婚妻,希望到时候,你会来参加我们的订婚礼。”
胸腔之中像是突然被戳进了一根尖锐的冰棱,又疼又冷,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喉头却突然哽咽。
苏馥依旧注视着那张空无一物的墙,看上去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宁笑笑所说的话,手却已经冷得毫无温度。
“好好准备哦!”
宁笑笑冷笑一声,松开苏馥尖削的下颌,将她推倒在地上,尖细的高跟鞋踩在病房的地板上,发出一阵很有节奏的哒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