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紧急刺耳地刹车声响起,在这人来人往的朱雀大街上,显得十分突兀。
这是沈城的主干道,人流量密集,但凡再慢一秒钟,今天的红事就要变白事了。
婚车司机后背吓出一身冷汗,回过神来,当即探出脑袋痛骂始作俑者:
“找死是不是?大喜的日子也敢来触霉头,不要命了你!”
那拦车的女子却对司机的咒骂声充耳不闻,她径直走到车后座,确认了里面的新郎官后,伸手拍打车窗,激动的语气中略带恳求:
“明朗,你别躲了,我看到你在里面了,你下来给我个解释好不好!”
“你是我的未婚夫,为什么娶了我的好闺蜜?你们究竟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为什么这么对我啊.....”
说到后来,袁晓静情难自禁地哭出声来。
她和严明朗从小就在一个大院长大,婚事是双方的祖父定下的。后来严家发迹搬出大院不知去向,但袁晓静一上大学,严家的人就现身了。
严明朗的父母亲自出面,将袁晓静接到一座私宅里好吃好喝伺候,扬言等袁晓静年龄一到就和严明朗去领证。
那时袁大山激动不已,只觉得老一辈人真是有眼光,竭力要求袁晓静把握住这门婚事。
为此,袁大山在严家面前一直做低伏小,袁晓静更是直接放弃优异的学业,听从父亲的安排,一心一意学习洗手作羹汤,只为了让严家人满意。
可结果呢?
“明朗,你不要我跟孩子了吗?”
袁晓静只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她抽噎不已,将手放在小腹上。
那是她和严明朗的孩子,已经足足三个月了,她期望能用腹中的胎儿换回严明朗一丝良知。
沈城鲜少有这样大胆出格的新闻,加上对象还是建筑行业的老大——严氏的独生子,不一会儿,袁晓静的身旁就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看客们悄声议论:
“这女的不要命了,当众拦车!万一被撞怎么办?”
“没听说吗,她才是严大少爷的未婚妻,这时候不拦车,什么时候拦?”
“听起来好像是一女争二夫?啧啧,这年头,这些女人真是越来越奔放了。”
“会不会是哪个平台的女主播啊,在这儿自导自演,骗人点赞三连的那种?”
“......”
袁晓静对这些议论声置若罔闻,她只想让未婚夫下车,亲口告诉自己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围的热心群众越来越多,眼看吉时就要到了,有人忍不住下车了。
“哼——”
原来是新娘柳霜霜,她今日画着浓妆,和平日的柔弱判若两人,像一只骄傲的花孔雀:
“姓袁的,你怎么这么讨厌?”
“你今天有胆量来拦车,不会是还天真地以为,肚子里是朗哥的种吧?”
袁晓静觉得自己似乎听不懂中文了,她脸色发白,僵硬地转过头来:
“你,说什么?”
柳霜霜掏出手机,当着众人的面,翻出一张相册:
“你睁大眼好好看看,这是我和朗哥的照片,至于你。”
她往右滑了一下,那是袁晓静的床照,被单堪堪遮住重点,其余部位一览无余:
“上了你的野男人,早就提上裤子跑了,连我们都不知道是谁呢!”
“轰——”
一阵热血冲上脑门,袁晓静几乎站立不稳:
“你,你胡说.......”
袁晓静不断告诫自己,这一切都是柳霜霜的诡计,她在撒谎,她在想尽办法把自己赶走!
周围人不由倒吸一口气,原以为是严大少爷始乱终弃,没想到是有人上错了床,还妄想找严少当接盘侠啊!
看着袁晓静六神无主的模样,柳霜霜更加得意了:
“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吧,把你从朗哥房间里挪出去的人,就是我。”
“可惜啊,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朗哥比你更早知道,不也一直没告诉你?”
听到严明朗的名字,袁晓静终于缓过神来,她下意识想抢手机细看:
“不,我不信!这一切都是你——”
袁晓静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人擒住了她的手腕,是不知何时下车的严明朗。
他的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一个轻巧的转身,就将袁晓静甩到了地上,
“闹够了没?还嫌不够丢人的?”
他一手搂着新娘,右手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钞,朝地上的袁晓静兜头一撒:
“你们袁家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就当这几年的暖床费,拿着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