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医生打开门，汤蕙兰走了进来。
程奚喊了声“妈”，倩然一笑。
刘医生说了什么，汤蕙兰一愣，然后紧紧握住程奚的手，热泪盈眶道：“有了，终于有了！程奚，愣着干什么呀，还不快给子耀打电话？太好了，我们汤家有后了！”
程奚眯了眯眼，拿手机。
如她所料，汤子耀接电话的时候，语气很冷：“干什么？”
饶是早有预料，程奚的心还是慢了一拍。
但很快，她一脸幸福地摸着肚子，有模有样的告诉他：“老公，之前我不是和你说我怀孕了么，今天我去医院做检查，真的有了！恭喜你，你要当爸爸了！”
她悉心等待着汤子耀的反应，那边沉默两秒，道：“呵，没想到那个种还没掉。之前忘了问，你肚子里的种，真是我的么？”
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淋下，程奚鼻子一酸：“老公，你什么意思啊，当然是你的了。”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汤蕙兰循声看过来，程奚急忙背过身，抬手把眼角眼泪抹掉。
汤子耀没有再说话。
听着电话里这样安静，程奚忽然心酸不已。
结婚五年，汤子耀态度一天比一天冷漠也就算了，和别的女人上床她也可以不计较。可是，他却骂她是婊子，还质疑孩子不是他的。
程奚被伤透了心，吸了吸鼻子，刚要说话，子耀的声音传出来：“我还要开会，晚上再说。”
嘟一声，他挂了电话。
汤蕙兰皱眉：“这个臭小子！奚奚，走，咱回家歇着，别跟他一般见识。”
有了孩子，待遇立马不一样。
汤蕙兰眉开眼笑地把程奚扶上车，一路上笑脸相待，甚至破天荒地问她想吃什么，要回家亲自下厨。
程奚哪儿敢享受，惶恐地笑着说妈不用，我还不饿。
你不饿，我大孙子可饿着呢。婆婆有点不高兴，奚奚，你是不是嫌妈早上态度不好啊。
眼看她拉下脸，程奚赶紧哄了几句，最后还是扯到给孩子起名，才把汤蕙兰哄好。
刘医生的谎话说的很满，不仅说她怀孕了，还说她已经怀孕三个月，现在正是危险时期，一定要小心一点。
因为这句话，一回家，汤蕙兰就供祖宗似的让程奚回房躺着，还夸张地说，下午就去五台山找高人求福，让她安心养胎。
婆婆走后，程奚实在闲的没事，就偷偷溜进厨房做了桌菜，又拿出一瓶红酒。
她在沙发上等着等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中被门响惊醒，睁眼一看，果然是汤子耀回来了。
今日他回来的特别早，一看表，才六点多。
惊喜之余，程奚爬起来，为他拉开饭桌前的椅子：“我做了点你喜欢吃的，还开了瓶红酒，今天这顿饭，就当庆祝我们第一个孩子的到来吧！”
汤子耀没有看她，而是走到另一面，自己拉开椅子坐下。
这样的冷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程奚耸肩一笑，大大咧咧坐下来，拿杯子为他倒酒。
猩红液体坠入杯底，汤子耀声音响起，只有两个字，低沉冷漠：“打掉。”
一刹那，程奚以为自己听错了：“老公，你说什么？”
“打、掉。”汤子耀抬眼盯着她，目光鹰隼般锐利，“听不懂我说话？”
程奚颤抖着放下红酒，嘴角升起笑：“子耀，这个孩子真是你的，你不信可以问婆婆。”
“我不用问妈，家里有监控，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到。”
汤子耀的话，让她再一次陷入震惊：“老公，你……一直在监视我？”
“呵，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汤子耀眸底漫出讥讽，“这可是价值2亿的豪宅，家里随便一个花瓶都比你贵，你有什么资格被我监视？”
心脏深处好像被什么刺穿，程奚咬紧嘴唇，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一阵尖锐铃声打破寂静。
汤子耀掏出手机，看了屏幕一眼，毫不避讳地在程奚面前接起电话：“怎么了小若？”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骤然紧张起来：“真的吗，等我一下，我马上来。”
他挂掉电话，看都不看程奚一眼，快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