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阮烟没有回答,随即挂断了电话。
时隔十五年,阮烟重新回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已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大门外烫金的江宅赫然醒目。
如今的江宅,曾经冠名阮姓,是海城顶级的老式洋楼,花园院落,历经百年,也依旧属于上品。
可惜,却被那样鼠辈一样的人侵占着。
彼时的江家,江梨初哭的梨花带雨,就连门铃声都没有打断。
门外的阮烟,一袭白色改良旗袍,长发扎成一个精致的发髻,眉眼清冷,仪态优雅端庄,明眸皓齿的模样精致的宛若画中人一般。
开门的佣人满眼惊艳,也许阮烟的气场太强,佣人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李嫂,谁啊?”宋蔓萍带着情绪的声音从深处传来。
“小姐,请问……”
“我是阮烟。”阮烟语调温淡,说罢便从佣人身侧走了过去。
踩着高跟鞋穿过前院的草坪是铺路,然后进了门。
楼下的客厅里,聚集着江家的每个人,江拓在,宋蔓萍也在,还有坐在沙发上哭的伤心的江梨初。
江拓见到江梨初时,一瞬间就石化了,随之而来的是满眼深深隐藏的阴郁。
阮烟。
“你这个贱人,是你算计我!”江梨初见到阮烟,气的脸通红,起身就冲了过来。
阮烟侧了个身,江梨初扑了个空,差点摔在地上。
“妈,就是她,本来今天是她……”
阮烟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梨初,嘴角扯出淡淡的一抹笑意:“本来今天是我怎么?”
“梨初,你是糊涂了吧。”宋蔓萍眼看着江梨初就要不打自招,迅速过来把地上几乎失去理智的江梨初扶了起来。
江拓坐了下来,然后注视着阮烟,今天见到的阮烟让他心里格外不舒服。
她这一身,和当年她母亲阮瑶初次见他时的装扮如出一辙,就连母女俩的气质,都一模一样。
他眯着眼,丝丝不悦还是被强压了下去。
“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以为父亲早就知道我昨晚跟妹妹在同一家酒店,早上会派人来接我。”阮烟始终端着大家闺秀的优雅端庄。
字字句句敲击着江拓的心脏。
江拓眉心微拧:“你也在?”
他看上去像是真的不知情,阮烟缓缓走到沙发跟前,坐了下来,抬眸看向江拓:“您不知情,那就算了,反正我也回来了。”
“你怎么会跟梨初在同一家酒店,阮烟,你莫不是记恨我们母女,所以才……”宋蔓萍急切的想要倒打一耙,话说到一半便因为江拓的眼神戛然而止。
阮烟挑了挑眉:“我要记恨一个妾什么?”
宋蔓萍当即红了眼,一张脸都跟着白了:“你说什么!”
阮烟有些倨傲的抬着下巴,睥睨着那母女二人,明明才刚刚回到这个家,却俨然是一副主人姿态。
江梨初恨恨的瞪着阮烟,咬牙切齿,却只能生生忍着,眼下着急的不是阮烟回来,而是她跟沈煦川的婚事要泡汤了。
江拓看着看似温和实则充满戾气的阮烟,放在膝盖上的大手逐渐收拢。
“阮烟,怎么你一回来,江家跟沈家的婚约就出问题了?你恨我当然情有可原,可梨初毕竟是你妹妹,她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