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环胸,微抬下巴,道:“你不必用这副受屈的模样看着我,我也只是提出交换的条件,而是否接受,取决于你的主子。”
说话间,只觉一阵微风扫过,白听夜已经到了她面前,一双大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往前拉。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沈云初毫无防备,惊呼一声往前跌去,撞入一个坚实且不算温暖的怀抱。
大手毫不避讳地搂住她的腰肢,捏了捏她的痒痒肉,热气在她耳边吞吐:“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答应,只是……这些……好像都是妻子的事情?”
沈云初连连后退,拔下头上的发钗冲着白听夜,怒道:“你想做什么?”
白听夜似乎对沈云初的反应格外满意,让听雨抱他上床。
“你做什么?”沈云初忙问。
白听夜低笑,戏谑地瞧着她,道:“你方才也说了,我们对外要恩爱。我白听夜一生潇洒肆意,光是妾室便有三个。新郎于新婚之夜弃新娘而去……你说,外界会怎么想呢?”
沈云初握紧了拳头。
她又后悔了。
前几日她就已经知道白听夜不是好人,是言而无信、卑鄙下流的小人,今日竟然再次给了他有机可乘的机会!
不过,白听夜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以他清高冷傲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把床让给自己了。
沈云初平息怒火,去柜子里拖出来一套垫子、被子铺在卧室的一个小角里闭眼假寐。
夜晚凉,尤其是在地板上睡觉。空间少,风的流动少,也会相对暖和些。
白听夜静静地看着,待沈云初的呼吸均匀后,悄悄下床,命听雨将她抱到床上。掀开被子,听雨惊愕地看到——她的手中竟然攥着尾尖锋利的发簪。
“真是可怕的女人。”听雨嘀咕。
将沈云初安置好后,推着侯爷瞧瞧离开。
就在门关上的瞬间,躺在床上的沈云初刹那间睁开眼睛,坐起来看向二人门口,握紧了手中的发簪。
这个白听夜……莫非是个傲娇?不,现在还不能轻易下定论。白听夜喜怒无常、言而无信,不能通过一两件事就定他的性格。
从这日晚到次日寅时,她都没有再遇到什么麻烦。只是寅时刚过一个点,她的房门便被身穿嫩黄色衣裙的丫鬟撞开了,如同大鹅般趾高气扬地扯着嗓子嚷道:“夫人,您该起身向太夫人请安了。”
沈云初从梦中惊醒,被小丫鬟吵得心烦意燥。虽心不甘情不愿,但面上没有半分流露,乖乖起床洗漱更衣。
治好侯爷的腿不是朝夕的功夫,她需得在这侯府上待上许久的功夫。想要保证自己在这封建的宅院中安稳生存,就必须在这里站稳脚跟!
她从陪嫁来的衣服里挑了身素雅长裙,裙摆有群梅做衬,发束简约而又端庄的发髻,淡雅又不失庄重。
时间掐得刚刚好。
沈云初来到牡濮院的时候,正好差十分钟到卯时。这个时间虽然不算早,但也说不得晚。
丫鬟将正房大门缓缓推开,里面的景象一点一点地映入沈云初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