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退后,把屋里灯关上。”
林雅儿后退几步,按下开关,一下子屋里就变得阴暗了。
接下来就是做醮坛的时候了。
醮坛,也称之为法场,是道门中一种正式的人仪式,祈福,驱鬼,冲邪,点宅……
但是在这里,就直接从简了。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九盏蜡烛,一一点上,摆置在斗宿,心宿,毕宿,危宿,轸宿,奎宿,鬼宿,尾宿的天相位上。
抓取黄符镇气,金钱锁位,请糯米酒震形。
迅速摆好醮坛,我站在坛中,面相墙壁,双指取决,一边右脚尖提三寸踱地,一边嘴中迅速念叨。
“离离离坎追冥冥冥,妄律急急出,虚秽遁形,来来来来,走!”
随着我一道吸气声。
周围火焰忽的一闪,顿然熄灭了,地上原本镇气的一沓黄符迅速翻页,似有疾风呼卷。
烟气儿从九根蜡烛的芯儿上飘起来,足足有九道,迅速周围便烟雾撩撩。
林雅儿的身形逐渐模糊隐去。
然而面前的墙壁却是冒着绿光。
我心中冷哼一声,老家伙显形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道尖锐细长的奸笑声音传起,咯咯咯咯就跟地窝里的蛤蟆一样,笑的令人头皮发麻。
“桀桀,你个黄毛小儿竟然敢设醮牵魂,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倒是成就了老夫千里引魂,今天你死路一条!”
随着这声儿一张麻衣突然从墙上飞起来,不停的飘荡,笑声越发奸邪,麻衣上有一撮黄毛,背对着我。
这就是正主的灵。
哼哼,上钩了!
不过,我先不揭穿。
我故作正经,斥喝道。“老妖道你设毒咒害命,今岂有放你之理!”
“桀桀桀几大的娃头倒是好冲的气儿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老夫摄魂杀生时,你爹都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出来前你那些师傅没告诉你,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今天老夫就让你后悔作贱!”
这老头儿的笑声越发疯狂,贼声鼠气儿,充斥奸邪恣肆,与此同时周围刮起麻风,呼啸呼啸的,像是一把把刀尖子刮脸上生疼。
然而,我此时邪笑一声,嘴角微扬,这老蠢才活该被我设计。
“老贼,你倒真是活回去了,你真以为我设这醮坛是为抓你那四鬼不成!”
“埋汰,小爷懒得动这闲手!”
这老头开始还愣了下,然后突然惊喝。“黄娃子你是什么意思!?”
“引出洞的蛇……”
——是你!”
音落,我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金钱追摄掠而出,一剑!
就斩掉了半挂麻衣!
“这,这……这好厉害的法剑!怎么可能,你是什么人!?”
老妖道又惊又恐,疯狂质喝我,刚刚我这一道剑就斩去了他半片麻衣,等于是灭了他一半的魂魄,已经把他胆子都给吓破了。
“不可能!不可能!老夫九十九年修为,只差一年就能登地仙儿,只需要这女娃子一缕女刹玄阴!”
“我要杀掉你个兔崽子,鏖练你生魂解我心头之恨!”
那麻衣歇斯底里朝着我扑过来,但是我面前先头摆置的铜钱早已锁位,绕是他再有十倍能耐也脱不开身!
“哼,地仙儿?你就是真地仙儿,小爷也不怵,你问问青云岗玄鸟那厮,
谁!是!爷!”
我大笑,手中从随身布袋里翻出三枚铜锭。
“你这种废物,就给我魂飞魄散!”
老妖道顿时惊恐万状。“青云岗阴仙儿王?寄玄鸟!你,你到底是谁!?”
“哈哈就你?不配知道爷名号!”
三枚铜锭飞出去,仿若有泰山之重,两两挤压下,老妖道发出歇斯底里的不敢嘶吼,那半挂麻衣顷刻间魂飞魄散。
噗嗤啦。
墙壁上爆出一滩恶臭的绿血,一只沾血的乌鸦头飞了出来。
“原来这最后一只是个鸹精,晦气。”看到这阴蛊的真面目,我顿时心情不爽了。
捡起那三枚铜锭,随手揣进兜里。
现在诛杀了那老妖道的魂魄,也算是了断他性命,千里之外也空有副烂肉而已。
“撤!”
我喝出一声,收回醮坛,周围的烟气儿一下子就散了。
而墙上的绿血已然不见,只有地上零落的一只鸟头,而四鬼的气息也散了,蛊头术和降头术不一样,施法者一死便散了气。
回头看,林雅儿双目失神,呆滞。
这是吸多了气儿,被晃了神,算半个鬼打墙。
我靠近来,打量林雅儿的身材,真是美人啊,虽说长的文文静静,但胸前的料子一点也不差,前凸后翘,连衣裙都遮不住,腰肢盈盈一握上手绝对神仙滋味。
要是我这个时候占点便宜,过过手瘾谁也察觉不到。
嘿!
不过……
——小爷瞧不起这点儿手段。
寒碜!
“啪!”
我打了个响指,林雅儿双眼瞬即回神。
我朝她伸出一只手掌。
“少废话,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