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叶夕,你果然一点儿没变,还是那么心思歹毒!当年你用沈氏逼我娶你,现在还要来恶心我!”
沈慕泽一把重重将她推开,眼底的嫌恶再明显不过:“不过如今沈氏安然无恙,你还能拿什么威胁到我?这个婚,我们离定了!”
他用足了力气。
宁叶夕后脑狠狠撞上冰冷坚硬的墙面,顿时疼得眼泪直冒,她艰难地站直了身子。
“江可涵够吗?”
宁叶夕直直望着面前的男人,笑意无畏又凄切:“我知道她回国了,你一直藏着掖着不说,不就是清楚沈家容不得一个私生女……”
“谁告诉你的?!”
沈慕泽一双黑眸骤然一冷,他死死攥上女人纤细的脖颈:“宁叶夕,你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调查我?!”
宁叶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不挣扎,只是泪眼模糊地看向他:“我是不会同意跟你离婚的!”
“宁叶夕,你怎么不现在就去死!”
沈慕泽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收紧,他死死瞪着她,像要吃人一样:“哪怕是一秒钟,我都不想看到你这张惺惺作态的脸!”
宁叶夕听着他恶毒的咒骂,整个人都麻木了一样,她固执地笑,固执地不肯让步。
“你如果不能忍受我,那江可涵,也许就要忍受父亲和母亲的践踏了,她这一次要是再忍受不了一个人离开,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回来……”
宁叶夕的话还没有说完,后颈就被人狠狠地掐住。
沈慕泽英俊的脸色几乎阴沉到了极点,他半点不留情,就将她往花洒下扯去,冰冷的水自头到脚,瞬间浇了个彻底。
“沈慕泽,不可以,你放开我,放开我!”
宁叶夕意立即拼命挣扎,身上冷到发抖,她现在不能生病,一点点病毒都能让她痛不欲生。
沈慕泽却根本不为所动,他狠狠捏上她清瘦的下颌:“宁叶夕,你若是敢让半分小涵不好过,那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我还要怎么不得好死?!”
宁叶夕哭着声嘶力竭地吼出声音,她一头长发被水打湿,狼狈难堪地遮在脸上。
“我把一切都给了你,包括我的命一起双手奉上,可你为什么就是对我这么残忍?!”
“我不稀罕!”
沈慕泽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他一双寒眸如冰似铁:“宁叶夕,我从来都不稀罕你口中所谓的爱,所以你别跟我说什么委屈苦楚,那都跟我没有关系,是你自己非要这么选的!”
“……”
宁叶夕被水打到快要睁不开眼眸,她怔怔噤了声,眸底一片惘然无措地摇着头:“不是……不是这样的……你当初不是这样说的……”
“宁叶夕,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当初!”
沈慕泽最不屑看到她这般追忆往昔的模样,好像在讽刺他曾经真的给过她多大的承诺,后来又出尔反尔一样。
他狠狠吸了一口冷气:“如果非要有,那最多是你不知廉耻的穷追不舍,我没有义务陪你演戏圆梦,反而是你,凭着宁家的地位和荣华,费尽心思一手毁了我的人生!”
闻言。
宁叶夕不觉瑟缩颤抖着肩膀,她无声望着男人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脑子里快要炸开一样得疼。
她仰头闭眼,索性任由凉水冻个麻木。
心麻木了。
人就变得坚不可摧起来。
她毫不犹豫的将药片扔进了马桶里冲走。
手抚上了肚子,目光变得温柔起来。
如果她能怀上孩子,她和沈慕泽之间就有了羁绊,就算她死了,也有人陪着他。
至于沈慕泽,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她了。
翌日清晨。
宁叶夕一如往常走进宁家集团大厦,她一身衣着优雅干练,高跟鞋踩在地上清脆响亮。
“宁总早上好!”
来来往往的员工,各个驻步,恭敬地跟她问候。
宁叶夕也只是微微颔首,她俏丽的脸颊上看不出任何温度,径直走进总裁办公室。
秘书连忙拿了一天所有的行程前来敲门,面对这位不苟言笑的女上司,她连呼吸都无比小心翼翼。
“知道了。”
宁叶夕坐在电脑前,连目光都不曾挪开一下:“所有待签的文件都留下,中午的时候,帮我约一下F.N律师事务所的许清晏律师。”
秘书小姐微微愣了下,不明白宁总什么放着集团那么优秀的法务部不用,却非要找外人。
但是她也没多问,点了头就往外走。
许清晏出现在宁家大厦的时候,宁叶夕正窝在办公室沙发上午休,毯子都没盖一条。
许清晏光是看着都替她觉得冷,她将手里打包好的饭餐放在一旁,抬手敲了敲桌面。
“宁大小姐,快醒醒,你的客人到了!”
宁叶夕缓缓睁开一双眼眸。
许清晏好心地替她醒觉:“你的秘书先前打来电话,说你找我,怎么,有事儿?”
宁叶夕总算抓住了一些思绪,淡淡笑了笑:“对,是有一件事情,我想了很久,好像只能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