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红棺为谁所葬?”因为这红棺到现在都还是空棺,所以我没问里面是谁,而是问的为谁而葬。
“小兄弟有多不知。”王老板长叹了一口气,这才慢慢说来。
“我成家成的早,但一直没有孩子,所以当时就收养了一个男孩,也就是寒寒的哥哥。”
“我才没有野种当哥哥呢。”王小姐撅着嘴,对于她爸的说法很不高兴。
她虽然长得很漂亮,比我们学校最漂亮的女孩还要漂亮,但她嘴里一直野种野种的叫个不停,让我很想抽她两巴掌。
谁特么不想爹生娘养,谁会愿意自己生下来就被人当成野种啊,就你有个好爹了不起是吧?!
我赶紧长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这么多年在爷爷手里挨打的经历,让我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不停告诉自己这是他们王家自己的家事,跟我无关,那股冲动的劲儿才终于散掉。
王老板没理会女儿的抱怨,接着往下说道,“我和我老婆都很喜欢他,但那孩子命薄,五岁的时候突然生了一场大病,没挺过来。”
说着王老板眼睛一红,又叹了口气,看样子是真心喜欢那孩子。
“虽然后面有了寒寒,但我老婆总是忘不掉那孩子,后来她实在受不了煎熬,便向我提出了离婚,人也离开了石城。”
我看向坐在对面的王小姐,她脸上也有些黯淡。
大概是陷入了回忆,王老板自顾自的继续说着,“虽然是收养,但我还是把他葬进了我王家祖坟,他也不至于再像活着时那样孤单。”
说到这王老板突然抬起头顶着泛红的眼圈死死盯着我。
“我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没想到,从那以后我就经常梦见他,每次他都说他过得不好,很想我,希望我能过去陪他。”
“他希望我过去陪他,孙老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王老板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我听出了他声音里的颤抖。
我点点头,“他想让你死!”
见我把话说的明白彻底,王老板脸上又出现了先前红棺落地时的恐惧模样,这次他没再掩藏,身体也再次颤抖起来。
头顶的水晶吊灯从白色闪烁到了黄色,又闪烁着变成了昏黄,客厅里一下子暗淡下来,我们三个人在大厅里就好像在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等王老板稍微平静一些,我才接着说道,“所以你就不停地给他办葬礼,希望他不再来找你?”
王老板没有说话,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暗暗拍了拍大腿,这就说得通了,看来老板说的是对的,这葬礼就是给同一个人办的,只是这理由也太……
“你肯定不相信,我为什么会觉得只要办葬礼他就不会再来找我。”王老板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又开始说了起来。
“其实我们之前也找过不少高人看过,但他们全都是来骗钱的,连一个晚上的安生觉都没让我睡,反倒激怒了他,说非要拉我过去陪他不可,那段时间我根本不敢睡觉,甚至闭上眼他就会出现。”
我点点头,难怪我看出血光之灾后,王小姐说又一个骗子,看来他们之前没少被骗,只是这次王老板凭什么就相信我了?
就因为我看出了王小姐的血光之灾,可这还没应验呢,这也有点太着急了。
“爸,我看你就是病急乱投医,明明就是自己想多了的事儿非要搞这么复杂,那些老头都没本事,你看这个土包子说不定还没我大呢,能有什么本事?”
说罢王小姐站起来准备上二楼,也就是在这当口,头上的水晶吊灯突然一下子黑了,就像被人突然拔掉了电源。
大厅里的窗户本来就都拉上了窗帘,全靠灯光来照亮,这吊灯一黑,整个一楼大厅直接漆黑一片,伸手都不见五指。
“寒寒,站着别动!”王老板赶紧冲王小姐喊道。
“知道啦,又没事怕什么!”王小姐还是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我从脚步声判断,她还是停了下来,应该还在沙发附近。
我有点好奇,这么豪华的房子难道也会突然断电,便抬头想看看是不是那水晶吊灯出了什么问题。
这一抬头,灯还没看到,又看到那抹红色人影正站在二楼过道上,看他站的位置应该在楼梯附近,或许正是因为周围一片漆黑,这回我终于看清楚了。
他不是穿着红色的衣服,实际上他身上什么都没穿,我看到的红色是他身上的血!
他一只手伸出过道外,好像拿着一个什么东西看不清。
等等,难道王小姐的血光之灾?
我刚想到这,就听到哐当一声,在空旷的大厅里甚至出现了回声。
紧接着就是王小姐的惨叫,“啊!什么东西砸到我头了,好痛啊,出血了!”
“寒寒,你没事吧,寒寒?”王老板就坐在我旁边,他一听到动静就站了起来,应该是往王小姐那摸了过去。
这一瞬间的声响让我有点分心,等我再看向二楼时,那满身是血的人影又消失不见了。
我也站起身,趁着黑没人看见,赶紧抖了抖腿松松劲儿,一直这么虚坐着我也累啊。
我也打算往王小姐那摸过去,看看情况,顶上的水晶吊灯突然又亮了起来。
可能跟我从小在夜里打水有关,我的眼睛已经习惯了从黑暗到光亮,所以灯突然亮起来我也没觉得晃眼,倒是王老板,我看他才走到一半,正捂着眼睛不敢动。
反倒让我先赶到王小姐身边,王小姐正捂着头倒在距离楼梯不到十米的地方,头旁边是一个摔碎的盘子,这就是那家伙刚才拿在手里的东西吗?一个盘子?
“王小姐,把手拿开,让我看看你的印堂。”我尽量温和地说道。
“滚开!你个土包子,别想占我便宜!”就算是这时候,这王小姐还在小姐脾气,倒真让我有些佩服她了。
不过这回我没惯着她,一把拉开她的手,又捏住她的脸,仔细地看了看她的印堂,那抹暗红真的不见了。
“啊!臭流氓你干嘛?快放开我!”嘴里喊着,抬手就朝我脸上抓来,我赶紧松开她躲得远远的。
这时候王老板终于到了,他低头看了看女儿头上的伤,然后问我,“孙老弟,我女儿她没事吧?”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点点头,“已经应了,血光之灾的劫也已经消了。”
王老板也点点头,脸上明显多了一丝笑意,跟着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出门外。
我不知道他要干嘛,但这女儿头都被打破了还在流血呢,这王老板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怪异了?
这可是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