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关珞轻和沈浥尘刚领结婚证不久,还没来得及公开,她妈妈林宝珠在美国打伤了沈浥尘的爸爸沈照。
沈照至今仍昏迷,人躺在美国的医院里,而林宝珠也被羁押在美国至今。
关珞轻父亲早逝,自林宝珠出事后,整个关家翻脸不认人,不愿意资助林宝珠在美国的官司。
关珞轻早就被天价律师费拖得山穷水尽,无奈之下,将主意打到了与沈浥尘的这桩婚事上。
一个月前,关珞轻找律师起草了离婚协议书,发给了常驻香港的沈浥尘,要求五千万赡养费。
可她等了一个月,催了无数次,沈浥尘根本不答复。
关珞轻满脸红通通,气息都不均匀。
沈浥尘手上力道不减:“如果你让你妈认罪,我可以答应离婚,并且同意你净身出户。”
让她净身出户离婚,反而还说得像一种恩赐!
关珞轻攥住他的手,往下扯:“我妈没罪。”
沈浥尘瞳孔急遽缩了下,手掌用力,一字一句地威胁道:“你最好多去拜佛,保佑你妈命大。”
这狗男人为什么总是跟她的脖子过不去?
每次都掐得她骨头快要碎了!
关珞轻喘息着说:“沈浥尘,如果我妈出了事,你爷爷就得进监狱了。”
林宝珠手里握着沈浥尘爷爷、沈家当家人沈孟怀的把柄,因此关珞轻的婚姻得以勉强存续。
整个沈家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车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沈浥尘目眦欲裂,就在关珞轻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掐死的时候,他又猛然放开她。
关珞轻下意识地双手握住脖子,呛了好几口,才缓过气来。
她余光往外一瞥,发现车子已经驶进沈家庄园。
难怪沈浥尘会放开她,不是怕掐死她,而是还需要她配合演戏!
沈母姜莉已经等候在别墅主楼门口。
见这二人从车上下来,姜莉便热情地迎上来:“你们可算回来了,爷爷都生气了。”
见着母亲姜莉,沈浥尘如往常一样,伸手揽住关珞轻的肩膀,亲昵地解释:“轻轻太认真,非得把手上的工作做完,结果下班就遇上了晚高峰,高架那里又出了车祸,所以耽误了。”
沈浥尘一向在家里人面前装恩爱,尤其在姜莉面前,更是做足了面子功夫。
这简单两句话就把责任全推到关珞轻身上了,显得她不懂事,明知道家里老爷子在等,还非得加班。
关珞轻温顺地笑:“对不起,妈,我一做起事情来,就忘了时间。等下我给爷爷斟茶道歉。”
姜莉拉过她的手:“你这孩子,工作是做不完的,我们女人最重要是相夫教子,早点生个孩子,爷爷就会高兴了。”
关珞轻连连称是。
姜莉问:“你脖子怎么红红的?”
关珞轻怔了下:“有点痒,刚才抓了两下。”
“可别再抓了,留下痕迹就不好了。”
“好的,谢谢妈关心。”
沈浥尘先一步上楼,回头伸手,笑如春风:“老婆,你小心点。”
关珞轻也没迟疑,将手放入他掌心,任由他牵着走。
姜莉不知道两人婚姻背后的原委,看着儿子媳妇这恩爱的模样,心里甜如蜜,想起三年前这桩婚姻全是长辈做主,沈浥尘不情不愿地闹了好久,才同意结婚。
有缘分的人,就是有缘分的。
这两人现在蜜里调油的模样,哪里有一点结婚前那般的针锋相对?
关珞轻的手被沈浥尘攥得紧紧的,手指直发疼,当着一屋子的人,她也不敢说。
沈老爷子沈孟怀见这两口子走进来,脸色沉了沉,拿出长辈的架势教训关珞轻:“今天是沈家一月一次的家宴,你怎么倒惦记起工作上那点鸡毛蒜皮?你刚去上班,搞得比我这个当董事长的都忙?”
沈孟怀秉持老一派思想,对关珞轻出去上班颇有微词。
在他眼里,女人嘛,好好在家呆着就行,出去抛头露面是在丢沈家的脸!
只不过他不重视关珞轻,不想管这种零碎小事。
关珞轻低眉顺眼地认错,递上茶。
当着在场的沈家亲戚,沈孟怀要维持一个宽厚长辈的形象。
沈孟怀接过关珞轻捧上来的茶,正打算喝两口,皱了皱眉头:“你喝酒了?”
下车之前,关珞轻已经提前喷了去酒气的喷雾,可两人隔得近,她又确实喝得多,便被沈孟怀闻到了酒味。
关珞轻只好说:“刚加完班,被老板拉去参加了个应酬……”
却被一声刺耳的瓷器碎裂声打断。
“混账!”沈孟怀勃然大怒,“家里的聚会,你不参加,居然去参加工作应酬,喝得醉醺醺地就算了,还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