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口,却是远远地传来一阵妇人的声音:“老穆是你吧,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闺女早就等着急了!”
说着妇人就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却是林义,本来脸上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换成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林义?怎么可能!”
“娘!”
林义激动地喊出,坚毅的脸上眼圈微红。
“闭嘴!我没你这样的儿子,别喊我娘!”
妇人由惊转怒,脸上铁青,看林义的眼神满是怨念。
林家因为林义背负着太多辱骂与嘲讽,这五年,他们甚至只能低头过日子,都怪这个干出禽兽之事的林义。
林书久一看老伴不待见林义,赶紧劝解道:“张翠花,不许乱说!我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得和他好好聊一聊呢!”
张翠花没有好气地说:“有什么可聊,明明就是林家耻辱!”
又转过身冲着林义大呼小叫:“今天可是晓晓生日,你非要来,就等明天吧,一会她的朋友们都会来,你别在这儿给大家带来不愉快!”
听言,林义沉默不语,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原地愣着,不知该进该退。
“张翠花,你太过分了!义儿是我们的儿子,天下有不让儿子回家的母亲吗?”
林书久气得也提高了声量,直接拽着林义望屋里领。
张翠花大为不悦,却不想和林书久在门口争吵,是怕惊扰了邻居,引起他们的议论。
进了屋子,林义一看家里人可不少,其中大半都是年纪相差不多的亲戚们,应该是晓晓邀请来庆祝生日的。
本来屋里还是欢声笑语,但发觉林义进来,大家默契地都不再作声。
气氛很是凝重。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林义出狱了啊!”
“晓晓表妹受苦了,怎么会有禽兽一样的哥哥呢!”
“林家辛辛苦苦把他养大成人,到头来,直接把林家的人都丢尽了!”
这些亲亲大多是表弟表妹,他们低声议论起来,可是林义却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林义,不用搭理他们,咱们进里屋去!”
林书久一看形势不妙,想拉着林义往里走。偏偏这个时候,甜美的女声响起,引得众人侧目。
“爹,是你吗?”
顺着声音看去,一道倩影落入人群之中。
这美丽的娇俏人儿正是林晓晓。
晓晓看到林义的一瞬间,楞得半晌失神。
林义看到妹妹时,也是百感交集,赶紧掏出自己准备的礼物交到了她的手上。
“晓晓,生日快乐。”
晓晓心里充满了矛盾,心底的积怨暂时占了上风,让她情绪也愤怒起来。
精致的脸庞挂满了不悦:“你怎么好意思回来?”
林晓晓阴沉的情绪,镇得全场鸦雀无声。
林义原本的笑容也僵在那里,极为尴尬。
林义从未想过,曾经和自己那么要好的林晓晓,也会这么对待自己。
而这些所谓的表弟表妹,曾经不也是围在自己身边,想要在自己创办的林氏科技集团谋求个一官半职。
自己更是他们的心中偶像与奋斗目标。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往事如烟消。
林晓晓根本没接林义的礼物,瞪着大眼睛呵斥道。
“林义,你知道你给我们带来多少苦难吗?”
一边说,一边手指着自己,委屈地喊道:“你好好看看你的妹妹,受尽别人的泪眼,天天被人骂是禽兽的妹妹,白天我都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走,生怕吐沫星子淹死我!”
这还不算完,又拉来了张翠花:“你好好看你的娘亲,为了替你这个禽兽还债,要一天打三份工,渴了连瓶矿泉水都舍不得给自己买,年纪本来不大,现在都成了一个老太太的模样!”
林晓晓说着说着,已经忍不住痛哭流涕,颤抖着咆哮着:“更辛苦的是爹,打得工更多,任何休息时间都要去收破烂,也是为了给你这个不孝子抵债。”
“林义,你怎么还好意思回来,还闲伤害得我们少吗?”
说完这些,林晓晓摊坐在地上,止不住地嚎啕大哭。
可想而知,林义被抓走时,她也曾经历过怎样的痛苦与绝望,现在这些苦难似乎还没有远离她。
此情此景,让林义如鲠在喉,欲哭无泪,苦痛得如万箭攒心一般,那是比战场受到任何皮肉之伤都更令林义难以承受。
“晓晓,我是被陷害的!”
林义刚开口,林晓晓却直接吐了他一脸吐沫。
“别骗人了!证据确凿,你还是要演戏吗?五年前的新闻报纸,讲得还不清楚吗?林义你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敢认吗?太令人恶心了!”
林晓晓哭喊着:“你快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林书久还准备劝劝女儿,可是看到她激动到这种程度,反而不敢再开口了。
林义脸上挂满了难过,但却不再反驳。
他也清楚林晓晓和张翠花已被积怨冲昏了头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此时的林义完全不在意别人看待他的目光,五年的战场洗礼,让他脱胎换骨,由内到外锤炼得不同寻常。
可他从未忘记心中那份亲情,父母的养育之恩,妹妹的相伴成长,他依旧看得很重,而其他的事情可以无视。
之所以回来,正是因为他放不下养父和养母,还有他非常珍视的妹妹。
如今只有父亲对他一如既往,而母亲和妹妹对他的态度的确出乎他的意料,对他的误会太深。
林晓晓痛哭流涕,那些表弟表妹们就虚情假意地来当“和事佬”了。
“林义,你就这么不知道羞耻吗?还不赶紧走!”
“出了监狱,就从头做人吧,别在祸害林家了!”
“是呀!一会儿晓晓的同学和朋友也要来了,你让晓晓怎样面对他们?”
“自己记不得自己干过的糗事儿了吗?太不要脸了,还回来,真没自知自明。”
“可不是嘛!晓晓的高帅富追求者要是看到你这个禽兽回来了,还不知道怎么……”
最后说话的表弟还没说完,林义侧目一个冷眼,就震慑得她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莫名的恐惧笼罩在她的心灵,控制不住自己身体一般往一个表妹身后躲。
偏偏这时,门外传来许多到来的脚步声。
一个表妹过去一看,喜出望外:“是钱天华副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