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驰长了一张冷艳高贵的脸,当他用他那双细长的丹凤眼冷冷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会让人忍不住想逃。
此刻的方向东就很想逃,他缩了缩脖子,好像这样高驰就看不到他了似的。
高驰见他眼神躲闪,肩背紧缩就没再盯着他看,他觉得真没什么意思,好像是自己非得逼方向东跟他在一起似的。
高驰的目光才从方向东背后移开就对上了一双侵略性十足的眼睛。
高驰一对上那人的眼神就忍不住眉头微蹙,他今天是第二次见到这个男人,但他很不喜欢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赤裸滚烫,野蛮放肆,像野兽一样让他很不舒服!
幽暗的灯光下,没有人能看清楚高驰脸上闪过的厌恶,他隔着几米的距离仰着头面无表情的跟卫长洲互瞪了大概有半分钟,那人的眼神越来越玩味,嘴角还微微挑着,像是挑衅又像是调戏。
高驰是个暴脾气,他忍不了,起身大步走了过去,覃西早拉都来不及,只得跟在他后面一起过去,就怕他跟人家干起来。
方向东在眼角的余光里看到高驰朝他走过来,以为高驰要对他发难,心里顿时就是一阵心虚,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但等他感觉到高驰站在他身后时,高驰的声音已经冷冷的从身后响起,那话听起来却不是对他说的。
“你在看什么?”
高驰站在卫长洲面前冷声问。
卫长洲轻佻的一笑:“当然是看美人啊!”
“我警告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高驰脸色越发的冷了,声音里仿佛带着冰茬子。
“哦?”卫长洲不以为意的耸耸肩:“眼睛长在我身上,我想看谁就看谁,有本事你别出现在我视野范围内啊!”
“驰子!冷静冷静……”
卫长洲话音未落,领口就被高驰给揪住了,覃西早连忙上前阻止他,他觉得高驰跟这人干起来没胜算,加上他的话……说不定……
‘……也没胜算!’覃西早瞄了一眼比自己高出一截的高驰,又瞄了一眼比高驰还高出一截的卫长洲,然后他的内心世界就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卫长洲衣领被揪住,那双手的主人揪住他衣领把他往前一带,两人的脸就只差几厘米的缝隙,卫长洲不怵不恼,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垂眼看着揪住他衣领的那双手。
那双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卷曲着抓住他的衣领,大概是它的主人没怎么用力,白皙的手背上不见青筋凸起,给了他一种这人拉住他的衣领是想向他索吻的错觉。
卫长洲的目光从那双手上移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上,那张明艳的脸近距离看来效果更加让他热血沸腾。
眼前人眉骨凸出,眉型比一般男人细长一点,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眼皮很薄,瞳仁很黑,睫毛很长,眼尾上挑,乍一看有点阴柔,但他掀起眼皮看你的时候却很拽。
他的鼻梁不是典型的高鼻梁,但配上他那张线条分明的脸却显得相得益彰,卫长洲的目光定格在他那张嘴上,他的唇并不算小,但上下唇厚度适中,唇的曲线、弧度之美丰满而性感,绝得卫长洲快抑制不住咬上一口的冲动了。
卫长洲还真就这么做了,但他的脸刚一靠近,衣领就松了,然后耳朵里就传来‘啪’一声脆响,左边脸上同时也跟着火辣辣的疼起来。
卫长洲被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懵了,他呆若木鸡的保持着原有的姿势靠在吧台上,耳朵里一阵沸腾,酒吧里的音乐声,交谈声,争吵声和惊呼声似远似近的有的听不真切。
“高驰,你太过分了!”方向东离两人最近,他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开口就是对高驰的责备:“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打人?你这脾气……”
“我这脾气怎么了?”高驰转头看向他,声音冷厉:“要跟你一样吗?”
“你……”
“方向东,我以前怎么都没发现你还是个攀岩爱好者呢?”高驰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围观,他急切的想要发泄自己心里的憋屈,拔高了音量说:“你在我这儿不是说很忙吗?忙着跟金主喝交杯酒呢?”
“你胡说些什么?我跟卫少谈工作呢,你别在这儿无理取闹,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方向东被他一句话说得心虚得很,心里生出些恼羞成怒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其中还有他的发小,可高驰一点脸面都不给他留。
“在这种地方谈工作?你们谈的哪门子工作?”高驰咄咄逼人的质问:“人体生物学吗?”
“我跟你的关系还没到轮到你来干涉我私交的程度吧?”方向东也被他的蛮不讲理勾出些火气来,话说得也不好听。
说完他就后悔了,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高驰冷冷的勾起了唇,冷笑一声,恶言恶语随之而来,怎么伤人就怎说。
“吊了我六年,现在才来搁我这儿装不熟?”高驰看了卫长洲一眼,讽刺的接着说:“果然是枝头越高你攀得越带劲,也不怕攀得越好,摔得越惨。”
“你……”
“驰子!”
方向东刚张开嘴,异变陡生,只见刚刚还在舌战莲花的高驰被人掐着脖子抵在吧台上,引起身后覃西早跟罗珊的一声惊呼,而那个掐着高驰脖子的人正是刚刚才被高驰扇了一巴掌的卫长洲。
“卫少,您手下留情……”
“你放开他!”
方向东和覃西早同时上前去想阻止卫长洲,两人的声音都很焦急,但方向东只是手足无措,面露担忧的站在原地,而覃西早已经撸起来了袖子,连罗珊都超起了一个啤酒瓶,就差冲上来给卫长洲的脑瓜子开瓢了。
卫长洲置之不理,也不怕覃西早会冲上来,他只扫了他们一眼又把目光落在高驰身上,他被掐住咽喉,卫长洲用了力的,他呼吸不畅,脸憋得通红,伸手抓住了卫长洲的手想把他的手掰开。
卫长洲见他反抗,手上又加重了力道,高驰只得努力的把头往后仰才能汲取到一点新鲜空气,仰起头的时候他的喉结就在卫长洲的虎口中随着艰难的呼吸滚动,卫长洲有意无意的把掐着他脖子的手向下倾斜,这样高驰的喉结贴他的虎口就贴得更紧了。
卫长洲手中握着的脖子很细,皮肤又滑又嫩的,他能透过薄薄的皮肤感觉到高驰因为呼吸不畅而极速跳动的脉搏,卫长洲觉得自己虎口处的皮肤有点烫,血液中不安分的因子又开始躁动起来。
卫长洲心跳的速度跟高驰的脉搏跳动的速度差不多在一个频率上,但他面上不显,声音恶狠狠的。
“给你脸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