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微歌立刻说:“表哥海鲜过敏,小潮你怎么回事啊?”
家主海鲜过敏这种事,应该全家上下都知悉才对。洛前“哦”了声,丝毫没有认错的态度。
莫微歌从盘子里夹了一个蟹黄包:“赶紧端走吧,我怕表哥光闻这味儿都难受。”完了又补充道,“也就是表哥疼我,知道我爱吃蟹黄包才特意让厨房做的。”
洛前把盘子摆回原位,偷看了一眼梅连肆,见他垂着眼姿态优雅地咀嚼食物,心想好难,真的太难了。
想要在梅家立足,无疑抱梅连肆的大腿是最有效的捷径,单看莫微歌就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梅连肆对她足够包容,她一个旁系孤女早就因为头脑简单被梅家人欺负成不知什么样了。
天与地的差别,只在于抱不抱得到大腿。
眼看梅连肆吃完早餐打算出门,洛前咬了咬牙,走过去叫道:“梅爷。”
梅连肆平静地看着他,眼神是一贯的温和。
“你……”洛前做了个下意识的动作,拿一根手指挠了挠耳后,“你真的不打算给我一次机会吗?要不然,呃,先试用一段时间也可以啊?”
说完,他发现梅连肆的目光盯在自己的动作上,还以为哪里不雅,他连忙把手放下来,规规矩矩站好:“梅爷,给我个机会吧?”
梅连肆的目光这才从他耳朵上移开,略有点严肃地说:“多把心思用在正事上。”说完开门出去了。
本来是“我想当你男朋友,给我个机会吧”,这一来一去,倒像是下属向领导申请升职加薪。
正事?洛前想所谓的正事就是每天按点起床,然后扫地擦桌?端茶递水?卑躬屈膝?像个孙子一样?
去他妈的。
既然单刀直入不行,那就换个迂回的法子。
洛前于是又开始绞尽脑汁筹谋抱大腿攻略,甚至想过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最后还是摇摇头否定。且不说下三滥的事情做了有辱他爸妈对他十九年的教诲,关键是万一哪里出了差错被人逮住,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他可不想什么事都没干成就又再死一遍。
不成想苦恼没多久,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找上了他。
今天是梅家的夏季家宴。不怪洛前总在心里吐槽,实在是因为梅家规矩太多,屁事也太多了,除了每年的中秋和春节大团圆以外,还非得组织一大家子人参加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家宴,不是屁事多是什么?要么就是领工资的闲人太多,他想。
可对于洛前来说,今天实在是糟糕透顶的一天。
因为今天是他的忌日。
就在今年今月今天,他的车冲破护栏掉下了山崖。爆炸声响起的时候,他特意看了眼后视镜的时间——“6月5日凌晨1:08”。
然后他就重生了,不仅重生到了别人身上,还重生回了四个月前。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他都已经在梅家当了四个月的佣人。今天是他的忌日,他想是不是该给自己烧点纸?
真是凄凉。
洛前一整天都很丧,正好管家也跟着团建家宴去了,他乐得躲在房里光明正大地偷懒,打算蒙头好好睡上一觉。
到了晚上,他睡得正香的时候,偏有人要来扰他好梦。
“小潮,你在不在里面?库房的钥匙是不是在你那儿?小潮?”
门被拍得飞响,洛前扯着嗓门朝外头吼:“不在!”
被这么一打扰,他再睡不着了。靠在床头玩了会儿手机,他心想反正今天碍眼的人都不在,不如出去逛逛?梅家那么大的花园,没人欣赏多可惜。
客厅没开灯,清冷的月光流泻一地,洛前轻手轻脚地往外走,快摸到大门的时候,眼角余光却瞥见沙发上坐着个人。
他吓了一跳,心想不会见鬼了吧?
那人木头似地坐着,身影浓重成一团,像是多出来的不明物体。
洛前咽了口唾沫,继续靠近一看,惊了。
竟然是梅连肆!
可他不是得主持家宴吗?怎么会这么晚一个人坐在这里?
洛前愣了一小会儿,马上反应过来管他那么多呢,像这种月黑风高,孤男寡男单独相处的机会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啊!
他在心里一顿狂笑,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向沙发,故作关心地喊:“梅爷?”
靠近了看才发现梅连肆单手撑着侧脑,手指在眉心处一揉一揉的,身姿也不像平常那样笔挺优雅。
洛前闻到了一点淡淡的酒味,心里瞬间了然,试探着又叫了一声:“梅爷?”
“嗯?”梅连肆揉着眉心,轻轻应了一声。
“梅爷你是不是难受啊?”得到回应,洛前立刻朝他靠近,单膝跪上沙发,身子前倾着问。
梅连肆闭着眼:“嗯。”
“我帮你按摩好不好?”他抓紧一切机会献殷勤,“我按摩手法还不错的,我爸都夸过我。”哎呀糟糕,说溜嘴了!
梅小潮是个孤儿,哪来的爸爸。
不过,洛前心想反正梅连肆醉了,应该没关系吧?
他把手伸过去,手指轻轻地搭上梅连肆两边太阳穴。可还没等他使力,手腕就被死死抓住了。那个力道,半点都不像喝醉的人,洛前都怀疑腕骨要被他捏碎。
“痛!痛啊……痛痛痛梅爷。”他哀叫。
梅连肆这时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睫毛很快又往下盖住了眼睛。
洛前终于把手从他手里抽回来,一看都给捏红了。
“别碰。”梅连肆轻声说。
洛前嘴一扁,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又说:“梅爷,我扶你回房休息吧?……梅爷,梅爷?”
梅连肆叹了口气:“嗯?”
“我说我扶你回房休息,不然你在这里睡着了,被别人看见多不好啊,你说是不是?”
梅连肆过了片刻才说:“扶。”然后主动抬起一边手臂。
这下可把洛前累得够呛,等把梅连肆成功运进房间,准确送到床上,他早已经满身大汗。
缓了好半天,他看着床上如同待宰羔羊一般的梅连肆,心里忽然转过一丝阴谋诡计,并为此沾沾自喜。
“哥,借你卫生间用下。”卧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洛前下意识就用了以前的口吻。
洗完澡,洛前索性只穿着一条小短裤从浴室出来,见床上的人还在熟睡,他站在床边转来转去换了几个角度,这才单膝跪上床,费力地把梅连肆上半身捞起来抱在怀里,喘着气说:“哥,你身上酒味太大了,我帮你换衣服。”
梅连肆闭着眼睛,白皙的面颊泛着一层红晕,看来是真喝大了。
洛前心想真是天助我也!不再询问梅连肆,他直接上手开始给人脱衣服。
脱到只剩一条内裤的时候,洛前不由在心里感慨,啧,身材真他妈好,看这胸肌是胸肌,腹肌是腹肌,手长腿长的黄金倒三角,真让人羡慕嫉妒恨。
然后他又开始纠结,就剩一条内裤,到底是脱呢?还是脱呢?
这必然没有别的答案,做戏就得做像一点。想着,洛前拿一根手指勾住了梅连肆的内裤边缘。
往下轻轻拽了一点点。
他忽然觉得下不去手,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不过为了实现目标,拼了!洛前吸了口气,一下子把内裤拽到了人膝弯。
就在这时,梅连肆一个翻身。
洛前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梅连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