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方诗瑶!
只见方诗瑶脸色略微苍白,衬衫衣领下还有若隐若现的病号服,显然是从医院请假出来的。
“江珊,过来坐呀,站在那儿干什么呢?我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了你。”她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红酒推到江珊面前。
江珊身子微微在抖,方诗瑶的回归,顾云珩的背叛让她怒火中烧,却不想在情敌面前落了下风。
哪怕输,江珊也不想让自己太狼狈。
她尽力克制情绪,嘴角牵强的扯了扯,“我猜简讯也不会是顾云珩发的,说吧,你有什么目的?找我来做什么?”
“嗤——”方诗瑶又笑了,笑意中是十足的轻蔑,她挑衅的望向江珊,“找你来,就是想问问,被人抢走老公的感觉如何啊?”
江珊咬着唇,久久不发声。
方诗瑶突然也不笑了,眼神变得阴暗起来,“我猜滋味肯定不错。”
“当初我和阿珩郎才女貌,人人都叫我顾太太,羡慕我能有阿珩这样温暖的港湾依靠。可你的出现,你们江家!为了钱,为了联姻,不择手段给阿珩下药,又将你送到阿珩房间,把我也灌醉差点被卖去深山!”
“哈哈哈……等我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发现你李代桃僵,鸠占鹊巢成了顾太太?”
“真是可笑啊,简直是人生如戏啊。”
话音刚落,砰!
方诗瑶一巴掌打翻那杯倒给江珊的红酒,玻璃渣子碎了一地,她愤怒的红了眼,盯着江珊咬牙切齿道:“我一夜之间失去了阿珩,失去了顾氏少夫人的位置,我被迫去国外漂泊了2年多,风餐露宿,你却在陆家享福!”
“而这一切,本该是我方诗瑶的!”
江珊深吸一口气,说:“这是意外。”
“意外?狗屁的意外!顾云珩相信你,我可不信。”方诗瑶起身,一步步逼近江珊,恨恨道,“你骗的了阿珩,骗不了我。”
提及顾云珩,江珊心中只觉得憋闷的慌,眼眶忍不住发酸。
顾云珩相信她么?他从到尾都没有相信过自己。他虽然娶了她,2年的婚姻里回家次数两双手就够数了,他冷的像一块冰,她用尽全力捂在心口以为总能融化他。
可到头来呢?
事实如何呢?
他在乎方诗瑶,在乎方诗瑶肚子里的孩子,甚至不惜一切将她的父亲送去法庭,拒绝一切庭外和解。
把江家,把她逼上绝路,顾云珩从没问过她一句,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实就是顾云珩并没有被她融化,反倒是将她也冻成了一块冰。婚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也并不想像方诗瑶一样,把自己的心酸苦楚都说给旁人听。
江珊冷静下来,“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我要走了,恕不奉陪!”
临走时,一道得意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家破人亡的感觉,你喜欢吗?”
江珊脚步顿住,回头追问方诗瑶:“你什么意思?”
只见方诗瑶动作温柔的摸着隆起的肚子,夸赞了句,“江世药业的保胎药效果还真不错,我吃了以后孕期舒服了不少呢。下次去探监,劳烦你替我谢谢江明锐。”
江珊整个人原地僵住,浑身冰冷,瑟瑟颤抖。
“是你搞的鬼!”
“是又如何?你霸占了阿珩2年,难道不该为此付出代价吗?”方诗瑶努努嘴,“怎么?你不服气啊?那你去阿珩面前告我啊,去法院起诉我啊,哎呀我差点忘记了……你有证据吗?”
江珊看着方诗瑶,脸上的表情有震惊、愤怒、怨恨,一开口嗓音沙哑又止不住颤抖,“方诗瑶,我一定会找到证据,将你绳之以法的!”
说完,江珊摔门离去。
“好!那我祝你早日成功,一路好走啊。”说完,方诗瑶脸上的笑意全化作了阴狠。
……
一路从阑珊酒吧跑出来,江珊淋着雨走在街上,泪水和雨水融为一体,无声的痛哭着。
她怎么也没想到,江家的遭遇,父亲的蒙冤,归根结底竟都是因她而起!
是她爱错了人!
把婚姻和自己的人生走入了死胡同,都是她的错,是她连累的爸爸。
“爸爸,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雨越下越大,江珊浑身湿透了,冷的直打哆嗦。这时,小腹处袭来一阵剧痛!疼的她走不动路,低头一看,潺潺的鲜血顺着腿流了下来!
“啊……好疼。”
江珊双腿发软跌坐在雨地里,凌晨2点的S市街道,空无一人。
她两眼发黑,撑到拿出手机的最后一刻,120还没拨出去,一块麻袋兜头罩了下来!
两个健壮的大汉抬着麻袋塞进路边的面包车里,红色面包车一路驶往郊外!
大概一个小时候,偷摸进了一处存放货物的厂房。
江珊被扔到存放物品的死角里,待到后半夜雨停了,其中一个鸭舌帽男从车的后备箱里抬下一桶桶汽油,浇在厂房各个角落,最后一桶麻溜的泼在了江珊身上!
另一个光头男哆嗦道:“大哥,咱真要这么干啊?我有点后怕啊,那个女人流了那么多血。”
鸭舌帽男朝光头小弟脑门一巴掌,“臭小子,还想不想拿钱了?一把活烧了,怎么都是个死,怕什么!”
“起开!”
鸭舌帽男推开光头,抱着几个纸箱子堆在江珊面前,彻底的堵住了死角。
神不知,鬼不觉!
两人悄溜出厂房,大铁链子锁死了大门。
鸭舌帽男点燃了一根香烟,打火机朝前一脱手,汽油遇着高温,火苗立刻窜天而起!
滔天的火焰包饺子一般彻底罩住了厂房,天空腾起滚滚浓烟,江珊被浓烟呛醒了!
身边的纸箱正燃烧着,噼里啪啦还有一股子浓重的中药味?
江珊环顾四周,纸箱上印刷着赫然几个大字——“江氏制药!”
她居然在自家集团的库房里?火谁放的?
肚子的剧痛刺激着她清醒过来,企图逃出火海,却发现门被锁死了?
“有人吗?有人在外面吗?快开门,救命,救命啊!”
外头光头耳朵尖,乍然听到求救声吓得哆嗦,“大……大哥,那女人醒了!”
鸭舌帽男一脚踹在光头屁股上,“滚回车上去。”
他自己则走到厂房门外,假意抱歉的说:“这位小姐,你可别怨咱们,一切都是顾总的吩咐!”
“咳咳咳!”江珊被浓烟灌喉时听到有人说话。
什么?顾云珩?
“陆……”顾云珩为什么要杀我?
她想追问,想求救,却发现嗓子被浓烟熏的早已发不出声来!只有沙哑的啊啊声回荡在火海里,这时候火舌像长了眼,死神舔舐上她的肌肤。
一寸寸,炙热的火焰将她彻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