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总算可以休息,季安凉洗完澡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进入了睡眠。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他才缓缓起身,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起床洗漱。
刚洗完准备弄早餐,季安凉放在卧室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又放下手里拿的东西,转身进了卧室。
“喂?”电话那边响起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安凉,起床没?”
“嗯,起来了。”
电话那头的人名叫李千奇,平时他们都喊他大刚,昨晚季安凉就是给他代班。
电话那头有些支支吾吾,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许久后才憋出话来,“安凉,今天晚上我有个私会,但是妈这两天不太好……”
“私会?”季安凉皱了皱眉,重复问了一遍,声音有些冷。
私会就是那些富二代发明的一种私人别墅聚会,一般都是几个玩的好的富二代叫上自己养着的情人,当然,这时候还必须得有音乐。
许多想火而不火的人都会趁着这机会傍上那些人,希望他们可以出钱捧他们,有的运气和实力都有的,往往都可以一炮而红!
季安凉和大刚平时也是靠着自己的一技之长吃饭,一般都是在酒吧或清吧驻唱,接私会还从来没有过。
虽然接私会不意味着他们就必须要去攀附那些人,但是季安凉对这种事一向都是敬而远之。
“你最近很缺钱吗?”
私会确实比在酒吧驻唱赚的多,光那些人给的小费就能拿不少。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我妈最近病情加重……换药了。”
季安凉垂下眼睫,他在孤儿院长大,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十岁才被大刚父母领养带回家,没过几年,大刚爸爸学会了赌,把家里输了个精光,大刚妈妈又患了病,他就被他爸直接赶了出来。
没过多久,他爸喝醉了酒,过马路出车祸丢了命,肇事者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甚至连钱都没出,轻轻松松摆平了这事。
像他们这种底层死个把人,就跟路边死条野狗没什么区别,水花都砸不起来一点。
那之后大刚妈巨额的医药费就落在了大刚身上,大刚一家对他总归是有养育之恩,他的钱,基本除了生活费和租房子的费用,也都给了大刚,如今再让他拿钱,他也拿不出来。
许久后,他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道:“我知道了,一会儿把时间地址发给我。”
“不是的安凉,我不是让你去,我是想让你来医院帮忙照顾一下妈,我知道你不喜欢那种聚会,我可以自己去!”大刚的声音有些急,他在那边辩解道。
“不用了,阿姨应该是想让你留下照顾她的,我去就行了,以后像阿姨换药这种事,你可以告诉我一声,两个人分担比一个人好。”
挂了电话,季安凉怔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去了厨房。
晚上九点,季安凉背上吉他下楼拦车去了大刚发给他的地址。
他站在院外打量着眼前豪华的别墅,院子里停满了豪车,季安凉叹了口气,攥紧了手中的包带,这才走了进去。
门口有佣人等着,季安凉走过去说明了身份,佣人才带他走进去。
门一打开,嘈杂的音乐声和里面人的嬉闹声一齐涌进了季安凉的耳朵,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两步。
里面的人似乎察觉到门口来了人,齐齐扭过头来,看着门口的人。
季安凉无视掉那些袭来的视线,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别墅很大,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圆形小台上鼓手还在忘我地敲打着,旁边的乐手也没停下,季安凉看了看,抬脚往小台走去。
一阵哄笑声响起,紧接着,一个有些哑的男声道:“原来是请的乐手啊!这么漂亮,我还以为是谁带过来的宝贝呢!”
季安凉就像没听到那人的话一样径直往前走,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极为情色地捏了把他的腰,季安凉猛的转身,速度极快地打掉了那只手,一张熟悉的脸印在了他瞳孔中。
“我可记得没请你啊,怎么?又给人代班?”骆谦不在意地揉了揉刚刚被打的手背,看着他不怀好意道。
季安凉这次真的服了自己的运气,眼看着周围好几个人不怀好意围了过来,季安凉只好道:“抱歉,我走错地方了。”
钱的事可以想办法,但是他是真不能留在这儿了。
说完季安凉转身就要往外走,还不等他走出两步,肩上背着的吉他就被人一把拽了下来,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猛的袭了过来,将他牢牢抱在怀中。
随即耳边就传来了一道低哑的声音,暧昧道:“走错了就别走了,那说明我们有缘啊!”
滚烫的呼吸打在季安凉耳边,他甚至隔着T恤都能感觉到对方胸膛的热度,他哪里碰到过这种事,以前虽然也被占过便宜,却没有这次过火。
季安凉咬牙用力一脚踩上了骆谦脚背,趁着骆谦吃痛,一脚将人踹开后就往门外跑去,却被其他聚会的人围在了中间。
“打了人就想跑?”人群中一个男人嗤笑一声,一把抓住季安凉的胳膊就要往地上摁。
季安凉慌乱的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
砰——
门口传来一阵巨响,季安凉愣了愣,扭头看去,却因为周围围着的人太多,什么都看不到。
这时候,因为这边的闹剧,小台上的乐手也被吓到了,整间别墅顿时安静下来。
“哟!这么热闹?打扰到你们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不知怎么的,季安凉顿时松了口气,连原本有些颤抖的身体也陡然放松下来。
他明明才见了那人一次,怎么会有这种感受?
围着他的人也尽数反应了过来,骆谦原本满是阴鸷的脸瞬间堆满笑,朝着门口迎了过去,笑道:“怎么会呢!陆少来了,我们当然是欢迎的啊!”
陆景寒视线落在人群后那张白皙的脸上,见人安然无恙,这才扫了扫骆谦和别墅中的其他人,似笑非笑道:“是吗?”
陆景寒抬起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季安凉,漫不经心道:“喏,在酒吧时就是我带走了他,你还记得吧?”
骆谦额头慢慢沁出冷汗,随后连忙点头,“记得记得!”
“听说你们今天有私人聚会,我就想来看看,不带个宝贝我心里又不舒服,就让他提前来了,怎么?你们没为难他吧?”陆景寒嘴角带着笑,眼睛里却满是冰渣,尤其是看着骆谦的时候。
“不敢不敢!”骆谦也察觉到陆景寒目光不善,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连视线都不敢落在陆景寒身上。
季安凉脸上白的透明,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神色也镇定下来,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陆景寒,心顿时安了下来,甚至有几分发烫。
往日里遇到麻烦都是靠自己,从来没有人护着他,有什么事也没人诉说,久而久之,他就养成了如今的性格,这会儿突然见人不止一次的帮他,不论如何,他都有些动容。
随后,陆景寒走到季安凉身边,垂头将他打量了一番,不明意义地轻笑一声,然后动作自然地搂上了季安凉的腰,将他圈进自己怀里,往一旁的沙发走去。
众人见状,忙给他让开道,周围一片安静。
季安凉轻微挣了挣,却被陆景寒搂的更紧,只听陆景寒的声音在他耳边低低响起:“被骆谦这种人盯上不是好玩的,你只有让他以为你是我的人,以后他才不会再敢动你。”
季安凉扭头看去,只见骆谦他们甚至连看这边一眼都不敢,这才不再动,任由陆景寒搂着自己坐上沙发。
别墅里太过安静,甚至连气氛都有几分诡异,骆谦跟其他人站在旁边,只有陆景寒和季安凉坐在沙发上,这种感觉让季安凉很不自在,他动了动,陆景寒这才开口:“不是聚会吗?都这样还怎么玩?继续吧。”
话音一落,其他人这才松了口气,乐手继续,他们也玩了起来,只是离陆景寒这边的沙发远远的。
这下陆景寒才将季安凉松开,季安凉往旁边移了移,抬头看着陆景寒,神色认真,道:“谢谢!”
陆景寒被他认真的表情逗笑,开口问道:“这是你第二次道谢了,话说回来,像这种聚会,你怎么在这儿?”
季安凉指了指不远处还躺在地上的吉他包,“我是乐手。”
陆景寒眨了眨眼,开玩笑道:“行吧,你运气还不错,正好碰到我今天晚上有兴致,来这儿想看看他们的聚会。”
季安凉垂下头,叹了口气往后靠在沙发上,才道:“我也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这样都能碰到他。”
“不过,就这样看来,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陆景寒将手撑在季安凉两边的沙发背上,脸慢慢凑近,近距离打量季安凉的脸。
季安凉不习惯跟人靠这么近,皱了皱眉,却没推开他,而是开口道:“不算有缘,我是工作,你是玩乐。”
陆景寒眯了眯眼,眸中一道危险闪过,身体往后退了退,离他远了些,嘴里道:“我刚帮了你,你都还没出这里,就开始卸磨杀驴了?”
“不敢,我可从来没说过你是驴。”季安凉扭头看了看那边玩着的人,再看向陆景寒,问道:“我什么时候能走?”
“起码得把戏做足了再走。”
“什么做……唔……”
还不等季安凉问完,陆景寒突然就压过来吻住了他的唇,季安凉一怔,随即就反应过来张嘴就要咬他,手也挣扎起来。
陆景寒伸手捏住了季安凉下巴,轻易就将人镇压,让季安凉只能任由他索取。
骆谦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看了一眼忙扭过头去不再看这边。
陆景寒离开季安凉的唇,看着季安凉被自己亲到艳红的唇瓣,心情颇好的扬起唇,道:“别怪我,我是为了帮你,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季安凉皱着眉伸手就要推他,却被陆景寒死死钳制,从沙发上将人捞起来搂着往门外去。
无视掉身后送他的声音,陆景寒满意地搂着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