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下毒?!”
一石激起千层浪。
赵雪漫和苏仁同时惊呼,满脸不可置信。
始终默不作声的孙伯,眼里也闪过一抹宛如实质的杀意。
一道道目光,锁定在赵永峰身上。
赵永峰一个哆嗦,神情慌乱的大喊起来:“你你,你血口喷人,你冤枉我!”
“我我,我杀了你!”
他举起拳头冲向陈安。
赵雪漫却闪身上前,挡在陈安面前,好看的眸子泛着冷光,盯着赵永峰。
赵永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堂姐,你相信我啊。”
“我…我爸死的早,我从小就住在你们家。”
“我我,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三叔呢!”
听到这话,赵雪漫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毕竟都是一家人。
她看向陈安,缓声的道:“陈安先生,会不会是搞错了?”
苏仁和孙伯也看向陈安。
赵永峰紧张万分,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额头上满是渗出的汗珠。
陈安没说话,而是抬脚走到病床前,低头看着赵康。
苏仁上前两步:“赵家主已经病入膏肓,机能全面衰老,时日无多。”
“我新准备的两幅药材,都是刺激机能的,再辅以银针,但愿能多维持一段时间。”
尽管被骂做庸医,让他心中极为不悦。
但医者仁心,他还是把药材打开,放在了床头柜上,并说明了情况。
陈安看了他一眼:“你医术不怎么样,但医德倒还可以。”
这句话,从太古神帝嘴里说出来,绝对算是夸奖了。
苏仁却气得直拍大腿:“好小子,我到底是招你还是惹你了,你处处讥讽我!”
陈安淡淡的道:“都说了是中毒,你不想着祛毒,却想着刺激机能。”
“你说你是不是庸医?”
苏仁眼皮直跳,咬牙切齿:“还没有确定是不是中毒!”
“你凭什么就说我的做法不对!”
赵永峰抓住机会,破口大骂:“你个小比崽子,冤枉我就算了,凭什么质疑苏教授?”
“我看你是没有半点本事,赶紧滚出去,别耽误苏教授给我三叔治病!”
陈安却忽然笑了:“等下你就想着怎么去给自己辩解吧。”
赵永峰嘴角抽了抽,依然嘴硬:“我辩解什么?我行的正坐得端!”
“是吗?”
陈安笑的愈发灿烂,但讥讽的意味更浓:“说这句话前,你良心过得去吗?”
“就算良心过得去,你不应该先把床头柜上的水杯藏起来吗?”
一瞬间,所有人目光看向床头柜。
水杯平稳的摆放着,杯底还有一点水。
赵永峰大惊失色,猛的一挥衣袖:“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懒得理你!”
说完,转身就要走。
孙伯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一副老仆的模样:“永峰少爷,等等吧。”
“陈先生血口喷人,我们赵家饶不了他,一定要让他拿出个证据来。”
“你,更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
赵永峰汗如雨下,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我,我还有点事。”
赵雪漫声音冰冷无比:“没有什么事,会比我们赵家人的清白更重要!”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真相已经昭然若揭了。
只差一个证据!
赵永峰恨恨的盯着陈安,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陈安淡淡一笑:“这个证据,很快就会出来了。”
他对苏仁伸出手掌:“银针。”
苏仁一愣。
这家伙一口一个庸医。
现在要银针倒是理直气壮!
但苏仁也看得出来,情况十有八九是被陈安说中了。
因此也没怎么犹豫,就把银针递给了陈安。
“小…小友,如果你真能证实赵家主是中毒,那老夫愿意拜你为师!”
“你?还不够资格。”
陈安接过银针,语气平静,说的风轻云淡。
苏仁气得差点跳起来骂娘。
整个东林市,想跟着他学医的人不计其数。
但在陈安的嘴里,他却连拜师的资格都没有!
苏仁正准备说什么。
陈安已动手了,随意拈起一根银针,凌空一甩。
银针精准无比的刺入赵康额头的一个穴位。
“凌空飞针!”
苏仁浑身一震,失声惊呼。
孙伯眼中也闪过一抹惊异的色彩。
凌空飞针,他只在大院里的那位国之圣手身上见过。
没想到陈安竟然也会!
赵雪漫忙追问:“怎么了苏教授,什么叫凌空飞针?”
苏仁激动的道:“凌空飞针,是一种极为高深的中医针灸之法。”
“顾名思义,银针凌空飞出,落入穴位。”
“这对力道和精准度要求极高,差一丝一毫,都有可能酿成惨剧。”
“但好处更是不胜枚举,最简单来说,凌空飞针经过空中加速,对穴位刺激性更强。”
“如果能搭配上以气御针,以针渡穴的方法,更是如虎添翼,能逼出一切毒素。”
“只不过,以气御针,以针渡穴,我也只是在古籍上见过,现在恐怕早已经失传了。”
听完解释,赵雪漫眼中也露出激动之色。
她赌对了!
陈安果然医术通玄,父亲有救了。
就在这时,陈安两根手指夹住银针尾部,轻轻捻动起来,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而赵康的眉心,也逐渐地被逼出了一滴血水。
“天啊!”
“这竟然正是以气御针,以针渡穴!”
“想不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还能见到这种传说中的针灸之法!”
苏仁见状,满眼震惊,激动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赵雪漫和孙伯眼中都充斥着喜色。
赵永峰的身体,也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不是激动的,而是吓的!
他的眼里,充满了惶恐,呼吸也变得急促无比,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滑落。
而陈安也倏地睁开双眼,沉喝一声:“给我出!”
嗖!
一根银针,从赵康的眉心处,猛地被逼了出来。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谁都没想到,赵康的脑子里,居然插了一根银针!
赵永峰身体抖如筛糠,冷汗如雨!
这银针,就是他准备的!
这就是他下毒的证据!
同一时间,陈安双指一夹,稳稳的夹住银针,目光也看向了赵永峰,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原本,我只是过来救人,而这是你们赵家的私事,我本不该插手。”
“但可惜,你得罪了我。”
“那么,现在,我倒要问一问你,认不认得这根银针?”
平淡的语气,落在赵永峰耳朵里,却犹如炸雷。
轰!
这一刻,赵永峰万念俱灰,双眼无神,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他想狡辩,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心中,悔恨万分。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罪陈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