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是一个外人,本不该多管闲事,但是此时却忍无可忍,对着高啸天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数落。
“自己孩子都伤成这样了,你也不管不顾、只顾自己快活吗?”
“你这个人,你是怎么当爸爸的?!”
“她身上那么多伤,是不是都是你弄的!”
面对苏小小的质问,高啸天还没来得及回话,叶软软这个小家伙首先急了,“不关爸爸的事,不是爸爸弄的。”
“姐姐,爸爸是个好人,你不要骂软软的爸爸了……”
“爸爸对软软很好的,爸爸帮软软打走了坏人,还带软软找到了妈妈。”
“爸爸是软软心中的大英雄,软软可喜欢爸爸了!”
软软说着,开心地笑了起来。
那是发自内心的、无比满足的笑。
看着叶软软的笑脸,高啸天冰冷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数万年不从有过的柔和。
苏小小听到叶软软的话,这才松开眉头。
“软软身上那么多伤,你记得要及时给她上药,别让伤口感染了。”
“真是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带孩子的。”
苏小小说完,气呼呼走出去了。
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刀爷,看到苏小小出来,赶紧进门,一脸恭敬的道:“高先生,我在渡江湾高端餐厅,备好了宴席,给您接风洗尘。”
“等饭后,您可以再克里斯七楼的浴所再去享受一下……”
高啸天一抬手,“不用。”
就在这个时候,叶软软的肚子突然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叶软软白嫩的小脸瞬间红了起来,像是一个小番茄一样。
“爸爸,软软饿了。”
刀爷笑了笑,顺势道:“我已经让人准备了好吃的,软软,你想不想吃大鲍鱼?想不想吃大螃蟹?那里还有小朋友最爱吃的哈根达斯。”
说完,刀爷满脸期待地看着叶软软。
什么是大鲍鱼、大螃蟹?
哈根达斯又是什么?
这些能吃吗?难道会比肉包子还好吃?
叶软软捂着小脑袋思考了一会,摇了摇头:“软软就想吃枫树餐馆的肉包子,那里肉包子可香了,是软软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说着,还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刀爷尴尬地笑了笑。
高啸天看了一眼还未醒来的叶雪儿,皱了皱眉。
刀爷见状,马上自告奋勇道:“高先生,您放心,我安排人来看好叶小姐。您先带软软去吃饭吧,别把我们的小公主饿坏了。”
高啸天盯着刀爷看了很久,看得他头皮发麻。
但是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软软,初次见面,叔叔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个红包务必收下,也算是叔叔的一点小心意。”说着,刀爷拿出准备好的大红包,塞到叶软软的手上。
红包鼓鼓囊囊的,里面不仅有现金,还有一张华夏黑龙卡。
叶软软看向高啸天,见爸爸点点头,才乖乖地拿着。
高啸天抱起叶软软,深深地看了刀爷一眼。
可是他的眼神却十分摄人。
刀爷心中巨颤,冷汗淋漓,几乎觉得自己心里的小伎俩都被高啸天看的一清二楚,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不过最终高啸天什么也没说,从身上掏出一个类似挂坠的小玩意丢给了刀爷:“这东西你拿着!”
“谢高先生。”
刀爷心里大喜,如获至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这东西一入手便感觉到一股凉意,让他浑身舒畅。
刀爷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具体作用,但想起在老祖宗那里见到的那副神像,心中不由多了几分遐想。
“外边已经给您备好了车。”
刀爷把二人送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先前那辆劳斯莱斯已经在那里候着,司机一看到来人,立刻恭敬地拉开了车门。
一早刀爷就交代过,这是贵客,要是怠慢了,他也玩完了。
高啸天带着叶软软上了车。
一路上,司机胆寒于后座宛若王者一般的男人,车子开的又快又稳,最后停在了一个小巷子前面。
司机额头冷汗淋漓,“先生,里边路太小开不进去,我在这里等候您,可以吗?”
高啸天点了点头,司机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感觉和高啸天在一起,比和刀爷在一起时的压力大多了。
“爸爸,就是这里。”
叶软软一看到熟悉的地方,顿时兴奋得给高啸天带起了路。
高啸天薄唇微抿,跟着叶软软走进了杂乱无章的小巷子。
这里都是老破小的老房子,到处都是缠绕在一起的电线,路边上没有垃圾桶,垃圾成堆,还有污水流在低矮一些的路边上。
不多时,父女两来到了一家名为枫树餐馆的店铺前。
枫树餐馆虽然叫做餐馆,实际上只是一个占地才几平米的摇摇欲坠的一个小粉面铺子。
门口街边上摆放了几张油腻腻的桌椅。
地上到处都是垃圾,还散发着一种馊水的气味,卫生情况很糟糕。
高啸天皱起了眉头。
叶软软却丝毫不觉得这里脏,她开心地跑到了餐馆门口,看着蒸笼里热腾腾的小笼包,忍不住咽口水。
“软软,软软要一笼……”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
“粉、面、小笼包,这位顾客你想吃什么?”
刘芬芳走到蒸笼前,大着嗓门招呼道。
“咦?”
刘芬芳看着这个穿着可爱的小女孩儿,觉得有些眼熟。
想了半天,她突然脸色大变,抄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往叶软软身上招呼。
“好啊你!该死的小乞丐,又来翻我的潲水桶吗!”
“长本事了,你还偷人衣服啊你,以为带了同伙就不怕了吗?”
“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我告诉你,老娘的包子就算是丢了不要了,也不给你这个没爹没妈的小杂种吃!”
这一嗓子把叶软软吼懵了,可怕的记忆席卷,她颤抖着声音喊道:“不要,不要打软软……”
“软软没有偷过包子,真的没有偷过包子……”
软软蜷缩起身子,抱着头不住地哭喊。
显然,以前这刘芬芳没少用鸡毛掸子招呼她。
眼看鸡毛掸子就要落到叶软软身上,一只大手从斜侧里冲了出来,一把抓住了鸡毛掸子,同时,一个冰冷刺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