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棠被咬了。
脖颈处一片湿热,萧瑾言用尖尖的牙齿摩挲她的肌肤,像含着一块不急于下咽的肉,又痛又痒又折磨人。
如果不是早知道他是故意借坠马的机会在装疯卖傻,她很可能会一拳锤爆他的狗头!
“九殿下,你看清楚,我不是伤害你的那些坏人,”江晚棠边嘶声吸气,边抬手想推开他:“坏人已经跑了,你安全了……。”
萧瑾言更加用力地抱住她。
江晚棠郁卒。
萧瑾言在搞什么?装傻也要有底线吧?难不成他有断袖之癖,就喜欢江昀这样的美少年?
这般一想,她忽而记起来,前世好像直到她死去,他也不曾娶妻?
江晚棠眸光微沉。
江昀一根独苗苗,肩负传宗接代的重任,可不能被人祸害了!
骤然用力,江晚棠翻身,反将萧瑾言压在身下。
摁住他双手,压住他双腿,见他不受控制地轻吟一声,白玉般的脸颊上也浮现出一圈红晕,她突然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姿势不太对……。
尤其是在他还半裸着的情况下。
心里微慌,但面上江晚棠端住了:“殿下,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名江昀,被陛下选中为你的伴读,从此刻起,我将忠于你,为你生为你死为你所向披靡……。”
萧瑾言看着她,薄唇一掀,哭了。
豆大的泪珠,从漆黑的眸子里溢出,他像受了惊吓的小兽,呜呜咽咽,模样好不可怜。
江晚棠默。
九殿下装傻的段数太高,她招架不住!
“好好好,”江晚棠松手站起身:“我不碰你,你……。”
她话未说完,重获自由的萧瑾言像兔子般一蹦而起,转身就跑。
送上门的金大腿,等同于递到嘴边的熟鸭子,怎么能轻易放过?
身体的反应比脑子更快,江晚棠掠身上前,抓住他的胳膊一扭一压。
弱小无助的萧谨言,被迫单膝跪倒。
罪魁祸首头疼地轻嘶一声。
在她印象中,萧瑾言一身功夫登峰造极,她在他手里吃过不少闷亏,故刚刚动手没有半点留情,哪里知道他完全就不反抗?
江晚棠很是能屈能伸,“咚”地同样单膝跪下:“殿下,圣旨已经把我们俩绑在一艘船上,不管你想去哪里,都带上我好不好啊?”
回应她的,是变本加厉的哭声。
哭哭哭,傻子就只会哭吗?江晚棠有点不耐烦,迅速从怀中摸出两块饴糖塞进他嘴里,见他要吐,果断捏住他两片薄薄的唇瓣。
“殿下,你吃了我的糖,原谅我的无礼可好?不说话便当你同意了!你仪容不整,得尽快换身干净衣裳,不如我陪你回寝殿罢?”
既然萧瑾言打算装傻装到底,江晚棠也不好拆穿,干脆就替他做主了。“你能听懂我说话吗?能听懂的话,就点点头?”
半晌,萧瑾言抽抽噎噎的,将脑袋点了点。
江晚棠长松口气。
还好还好,他演的是一个是能进行简单沟通的傻子!
“殿下,你住在哪里?”
其实现在的她知道他住在何处,但十五岁的她不知道,所以必须得问他。
萧瑾言不太情愿地伸手指了个方向。
他生得好,黑曜石般漆黑的眼眸被泪水洗过,澄澈干净,江晚棠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敛起一身锋芒的青涩少年,可爱得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