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刚毅冷峻的五官,犹如磁石一样的目光,让人忍不住吸引过去。
南念初见过陆湛的工作服,猜想一万种,建筑工,或者其他的什么行业。
电力工人,万万没想到,居然是救援队的。
和她一样,靠着信念的工作。
都是做公益,倒也巧了。
陆湛到了南念初身边。
两人四目相对,陆湛只是扫了一眼南念初的脸,迅速弯腰,蹲了下去。
南念初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装不认识她,可以。”
“架子压住了,腿卡在里面,不能随便搬动,免得造成二次伤害。”
仍旧是不轻不重的声音,似是自言自语,又或者说给周围关心的人听。
和宫行衍说的一样。
可南念初觉得,从陆湛嘴里说出来。
就莫名的很让人相信,没由来的。
“陆湛,我会死吗?”南念初凉悠悠的开口。
陆湛一怔,看向南念初的脸,似乎在审视着什么:“不会。”
仍旧是“不会”,多两个字都不行。
南念初撇了撇嘴,似乎是自言自语:“我好疼啊。”
话一出口,南念初觉得自己一定疯了。
她的性格,自从爹妈死了,没有哥哥之后。
她不会对任何人示弱,哪怕现在真的很疼,要命的疼。
她也不会掉眼泪,现在居然对陆湛示弱,有病不是?
南念初不再说话,紧抿着蠢,垂眼,等着陆湛救援。
陆湛看了一眼,虽然坐着,可腿压着的南念初。
有的地方,已经有血出来了。
看起来,血在身上,有点刺目。
陆湛脱了外套,盖了过去,挡住那一片春光。
南念初惊讶的看向陆湛。
陆湛没有看她,只是用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我会保住你的腿。”
陆湛说着,摸了一根烟咬着,没有点火。
南念初看着陆湛,觉得这人的习惯,他紧张的时候,就喜欢用烟来缓解。
他是在紧张她吗?
南念初心里好受了几分。
南念初“嗯”了一声。
林浩已经把工具送过来了。
“湛哥,工具来了。”林浩慌忙说道。
陆湛咬着烟,吩咐着林浩:“这个方位,斜侧切开架子。”
“池麟,你撑住这个位置,剪开。”陆湛一一吩咐着。
吩咐完,陆湛收了烟,许是不紧张了。
南念初近距离看着陆湛,吩咐着队友操作。
果然是专业的,一切看起来那么有条不紊。
几个队员开始工作,又要注意,不伤害南念初。
更不能造成二次伤害,大家都很谨慎,又小心翼翼。
陆湛扫了一眼南念初。
心里觉得有意思,这女人,除了一开始那句:“我好疼啊。”
后面没有喊过一声疼,更别说掉眼泪。
架子卡进去,一般男人,都得疼的大喊大叫,女人更不用说,有多失控。
可面前的女人,好似没有感觉一样。
如果不是小脸上越来越多的冷汗,真以为她不疼。
陆湛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还是忍住了。
差不多切割完的时候。
林浩动手要挪开切断的架子。
陆湛拦住林浩,亲自动手。
架子要掰开,注意不好力度,很容易扎伤南念初的腿。
陆湛掰开架子,手自然也就不可避免的碰上南念初的腿。
带着温度的指腹,几次的若有似无的擦过南念初的腿。
酥酥的,原本很疼,现在又是另一种感觉。
又疼又酥,南念初不自在起来。
小嘴微微张开:“快点,很疼。”
催促陆湛,也是安抚自己。
话一出口,南念初巴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神经病。
陆湛脸上没什么表情:“太用力,会扎进肉里。”
南念初不说话,陆湛生生用手掰开了压住南念初的架子。
架子掰开,大家挪开架子框。
南念初的腿获救了。
转而的,不再是压砸的疼痛,而是骨头碎裂的疼痛。
很疼。
一旁的助理媛媛激动极了:“好了,好了,终于挪走了,会长,你疼不疼?”
“姐姐,姐姐,你不会死了,叔叔好厉害,你们都好厉害。”炀炀高兴坏了。
姐姐是为了救他,受的伤,现在姐姐死不了,炀炀好开心啊。
“我抱你出去,上医院。”宫行衍上前一步,眼底仍旧是担心。
宫行衍蹲下来,刚要伸手的时候。
南念初挡住宫行衍:“我不给宫总添麻烦的了,宫总很忙。”
“没关系,你救了炀炀,我你去医院是应该的。”宫行衍仍旧是温和的声音。
一派优雅的气质。
“陆队,你送我去医院。”
南念初没有接话。
只是目光落在那边收拾残局的陆湛身上。
陆湛皱眉,看向南念初,猜不透这女人要做什么。
觉得给别人添麻烦,就不怕给他添麻烦?
“你送我去,我坚持不住了,真的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