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故,我们的关系,还是不能公之于众吗?”
“公之于众?你是想把自己被野男人睡过公之于众,还是想把自己做了他一年的情人公之于众?”
面容俊美英挺的男人点燃了一支烟,苦涩的白雾盘旋萦绕,将他锋锐的眉宇染得模糊起来。
心口抽疼间,周子澈感觉到一只手不容反抗地捏住了他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来,皮肤被薄茧刮得生疼。
江故毫无起伏的冷冽嗓音响在近处。
“你不要脸没关系,可我还要顾及江家的名誉。江家的前夫人被别人玩弄的事情,半个字都不可能传出去。”
墨黑的凤眸淬了毒一般盯着他,缓缓流露出了轻挑而残忍的笑意。
“阿澈,我不会跟你复婚,不会给你名分,你也不用想着逃……你只能做我的情人,快乐无忧,一辈子。”
快乐无忧。
一辈子。
一年前,周子澈确实是这么想的。
“周老师,今天的拍摄就到这里,您辛苦了!”
宽敞整洁的摄影棚里灯火通明,随着导演一声话音落下,拍摄的工作人员纷纷起身鞠躬鼓掌。
站在镜头前的青年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容清朗,薄唇噙着温和的笑意,昳丽的桃花眼一扫,便让几个年轻小姑娘红了脸。
“谢谢大家,大家都辛苦了。”
周子澈弯腰鞠了一躬,向各个工作人员都致了谢,走出摄影棚,才接过助理急急递来的手机。
“小张,怎么了?”
“周哥,还能怎么了……江先生找您呢,都打了五个电话了。我怕您再不接,江先生要杀到剧组看看是谁把您拐跑了呢!”
小张助理的语气说不出得揶揄艳羡。
周子澈浅色的桃花眸轻颤了一下,刹那溢出了蜜糖般融融的笑。
他轻咳了一声,小声训斥道:“尽会胡说八道,先生他公司事务那么忙……怎么会来剧组看我?”
就是不忙,他们隐婚的关系也是不能叫旁人知道的。
在别人眼里,他是单身的当红小生,江故是娶了神秘娇妻的江氏集团总裁,他们之间毫无牵扯。
话虽这样说,周子澈回拨电话的速度却分毫不慢。
他一边走到安静无人处,一边压低了声音,抑不住欢喜。
“先生。”
“嗯。”
江故的嗓音低沉的,透着深夜独有的慵懒,像是滚烫的冷焰燎过了他的耳根。
“阿澈,你的拍摄结束了么?”
“刚结束。小张说你给我打了五个电话我都没接,抱歉啊,拍摄杂志实在走不开……”
“跟我还需要那么客气吗?”
“我马上去机场,估计明天凌晨就能回到北市,你明天……”
“我明天不去公司。”
周子澈扬唇:“那你今天处理文件也别熬太晚。”
“我今天也不在公司。”
周子澈怔了一下,嗓音有些急了:“江故!你没生病吧?”
电话里传来的嗓音温柔低哑。
“阿澈,你抬头。”
周子澈豁然抬眸,目光穿过温暖明亮的长廊,落在了外头墨色翻涌的夜幕里。
走廊尽头的男人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挺括的西装勾勒出他宽肩窄腰,颀长高挑的身形。
面上戴了口罩,只露出一小截线条流畅凛冽的下颌和挺直的鼻梁,墨色极深的凤眼望过来时,转瞬洒满了暖色的光点。
周子澈呼吸一重,心跳漏了一拍后,像是鼓点一般一下下撞击着胸腔。
他放下手机,从缓步的走,到疾步的跑,回过神来时,眼前的男人已经张开了双臂,将他拥入了怀里。
江故有些粗糙的胡茬轻轻摩挲着他的额头,一米八几的个子很容易将周子澈整个揽在怀中。
“我不在公司,我来找你了。”
周子澈埋头在江故颈窝,贪恋地呼吸着男人身上好闻的冷涩烟草气味,低喃了一句。
“公司事情那么多……你怎么胡闹?”
“来找你,也叫胡闹吗?”
周子澈缓了几刻,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站在走廊外面跟江故拥抱。
江故虽然戴了口罩,可是他自己身上还穿着杂志拍摄的衣服,摄影棚里的工作人员都没有走,如果被人撞见拍下来……
他有些不舍地轻轻推了江故一下,与他拉开了距离。
“这里人多眼杂……有事进了车里再说,我叫小张帮我把东西整好带来。我们去机场?”
“去机场的话,我今天过来找你做什么?”
四下无人,江故抬手轻揉了一下周子澈的发顶,修长的指穿过发丝,像是想要浸透青年发丝的洗发水果香,温柔而轻缓地带了蛊惑欲色。
“我们先去酒店住一晚,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老朋友,然后再回北市。”
小张助理接到周子澈的消息,把他的东西整理好开车前往酒店时,青年已经被男人禁锢在房间角落,吻得喘不过气。
虽然他已经和江故隐婚三年,但两人的工作都忙,聚少离多,彼此都有空的时间少之又少,自然也就弥足珍贵,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
周子澈微仰着头,后背抵在墙壁上一片冰凉,纤细白皙的脖颈却已经绽开几朵艳色殷红的梅花。
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反而身前紧贴着他的人拥抱他的温度太过灼热,几乎将他焚烧殆尽。
他搂着江故的脖颈,揪着他的墨发,平素清亮温和的嗓音喑哑破碎。
“江故……江故……别……”
别在脖子上留下吻痕,被粉丝拍到会引起误会的……
“别什么?”
江故低笑了一声,突兀的喉结在阴影中泛着冷欲的性感,凤眸里的暗色几乎掀起了暴雨前的乌云翻墨。
他并不给周子澈回答的时间,吻住了他的唇。
像是惩罚周子澈方才说的“别”字,一吻终了的时候,两人的唇都破了皮,蔓开了猩红的血色。
周子澈眼神迷离间,只恍惚看到江故撕去人前斯文矜贵的贵公子面具后,凤眸里掩不住的疯狂占有欲,不像是把他当做爱人,反倒是像对待猎物,想把他拆骨入腹。
“……江故。”
“嗯?”
灯被江故轻巧地按灭了。
周子澈被揽着腰打横抱起,去向床的方向。
“……我今天很开心。”
“开心什么?”
脊背贴到了柔软的床垫,只是床垫很冰,周子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向江故靠去,汲取体温。
“开心……你很爱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