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她深度熟悉了现在江媛爱的身体,从头到脚,全是纯天然。明明是顶级配置,却在娱乐圈做着打杂的工作,简直是……暴遣天物!
次日清早,她画了淡妆,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简单却不乏青春气息。
“还好没迟到!”经纪人小蛮早就在酒店外等着,江媛爱放导演鸽子不是一次两次了。要不然,就凭着她精致五官的脸蛋,出道两年也不会只在网剧里打酱油。
“走吧。”宋熙芮走在前,试镜的环节,不需要去熟悉,轻车路熟。
酒楼二层的过道里,各家经纪人领着各家艺人坐在长椅上,多半是生面孔。
“女一号?女一号呢!”
导演助理在走廊里寻人,大吼着。
宋熙芮心里正想着,谁这么大牌,王正导演也不放眼里,走廊尽头传来讥诮讽刺:“呵!现在试镜要求这么低?什么阿猫阿狗也敢腆着脸来!”
女人穿着白纱长裙,黑长直发。一副清纯的脸,却鼻孔看人,满满违和感。
姗姗来迟的,不是江从菡又是谁?
不用点名道姓,宋熙芮也知道骂着她。
还没反击,导演助理拿着花名册敲在手心,火急火燎迎上去,“我的姑奶奶,你怎么现在才来!王导都快抓狂了!”
“路上堵车,迟到十分钟不是很正常吗?”江从菡满不在乎,她现在这咖位,多的是剧本送上门。
宋熙芮暗自啧啧,她上辈子兢兢业业,哪有这么嚣张过。
流量明星就是叼!
当然,她没傻到正面和江从菡冲突,除非脑子瓦特了!
“女三号试镜者,江媛爱。”
随着传唤,江媛爱站起身走进了试镜厅。木质地板的房间里,窗帘掩得严实,灯光投下,拼凑在一起的桌案前,坐着三个男人。
王正导演坐在c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头发已经花白,满脸痘印,架着一副黑边的眼镜。而左右两侧,是投资人和制作人。
“呵——”江从菡还在一旁,双手环抱,看她进来,极为不屑。
“王导您好,我是江媛爱。”宋熙芮无视江从菡的存在,站在正中央的位置,深深鞠了一躬。
“嗯。”王正随意的翻动了下试镜名单,双手合十压着剧本道,“这场戏,是女一和女三的对手戏,你们两人现场演,看看效果。”
一起试镜么?
宋熙芮了解点头,倒是江从菡不淡定了,“为什么要和她……”
她愤愤不平,话还没说完,经纪人立马拽住了她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你干嘛!她算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跟她搭对手戏,就她那个白痴,拉低我水准!”江从菡低声埋怨,反扣住经纪人的手,“你去,跟导演说,换人。”
说出这席话,也不想想她自个儿演戏全靠抠图,被网友吐槽成什么样!
宋熙芮不急不躁等着,倒看看王正会不会容忍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出人意料的,经纪人会来事,贴着江从菡耳边,不知道嘀嘀咕咕了些什么。
江从菡甩开经纪人,虽然还是不情不愿,但却只字不提换对手的话。
王正导演看在眼里,没有置评,打了个手势,导演助理将两张a4纸分别交到两人手中。
宋熙芮点头致谢,纸张上只有一小段戏而已。
江从菡饰演女一号康静,而她饰演女三号岑奕欢,时代民国,战争年代,女一是大户人家小姐,女三是大学生兼间谍也是男一号的助手,而女一号自然就是男主的青梅竹马。
“一分钟。”
助理掐着时间,记台词也是需要功力的,一个出色的演员,连几句台词都记不住,跟废物没区别!
宋熙芮一目十行,随之闭上眼,脑海里已经构想出场景来。
民国的戏她拍过好几次,所诠释的角色不同,抗战英雄演过,杀手也演过。
“action !”
随着场记板清脆声响,宋熙芮猛然睁开眼,清澈如水的双眸里,只有冷光。
她大步向着江从菡走去,气势汹汹,吓得江从菡下意识得想躲。
“给你!”手里的纸假象成剧本里的船票,狠狠拍在江从菡怀里。
江从菡傻眼,这入戏的速度,快得惊人。
“现在走!马上!”命令的口吻,骇人的眼神,宋熙芮就是那个要棒打鸳鸯的人。
“……去,去哪?”江从菡颤着音,脑子空空,隐隐约约记得台词,木讷道,“我,我不走,成哥还在这里,我要陪着他……”
“陪着?你会做什么?现在国破家亡危难时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成哥有他自己打算,你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能做什么!除了拖累他,还会害了他!”铿锵有力的话,只看了一遍的台词,一字不差。
江从菡怔怔地注视着宋熙芮的眼,里面是恨铁不成钢的情绪,焦急,烦躁,交织着。
“我不要……”
她忽然有点想哭,这一刻在宋熙芮的注视下,竟然觉得自己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
“除非你想让他死!”
咆哮,怒意迸发,宋熙芮紧扣住了江从菡的手,“你现在回去,白鲨帮一大票人等着抓你当人质,你回去,回去啊!”
江从菡被推搡着,无助油然而生, “我……我走了,成哥怎么办……他要是受伤谁照顾?万一,我再也见不到他……”
话到此处,已泪眼婆娑。
她鼻尖酸楚,忽然揪住了宋熙芮的衣裳,“我走可以,能不能答应我,一定要让成哥活着……”
静谧的环境里,她泣不成声,攥着衣裳的手不住颤抖。
宋熙芮眼眶泛红,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角,视线瞥向了一旁。两秒后,所有的悲伤压抑,手拍在江从菡肩头,“好,你放心,哪怕我死,也不会让成哥出事。”
“咔!”
随着导演寒庭,宋熙芮收放自如,刚才跌宕起伏的情绪好像不是她爆发出来的,再次鞠躬。
王正示意试镜结束,宋熙芮退了好几步才转身走出门。
而江从菡仍旧捏着纸,眼泪滑过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