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海元有点纳闷,他摸不清楚李忠的来意。
是无意间看到了牢笼发问,还是说他和里面的母女有关系?
如果是后者,那就糟了啊!
张成龙眼珠子一转,马上从身后站起来,弯腰恭敬道:“抱歉李管家,这是我们家的下人偷东西,我打算给她一点惩罚,这来不及收走,脏了您的眼!”
说完,又吩咐手下道:“马上拿一块大布把她们盖住!”
李忠皱皱眉,他来之前是奉了李老爷子的命令,要求张家马上中止一切直播事宜,但是别的李老爷子没说,他也不想多管。
准确来说是不敢多管,怕管得不对。
因为李忠知道这背后有人。
他陪伴李老爷子十几年,头一次看李老爷子接电话时居然下意识地弯腰,态度十分恭敬,或者说……是忌惮!
而且自己似乎隐约听到,李老爷子称呼那人为……主人?!
可想而知,背后之人的能量是多么恐怖!
“我来,是传达老爷子的吩咐。”李忠清了清嗓子,说道。
“老爷子请吩咐!”张海元顿时弯腰作揖。
身后的张成龙见状,也跟着照做。
“听说张公子正在直播是吧?”李忠发问道。
“这……”张成龙心道不好。
李忠见他迟疑,皱皱眉:“嗯?”
张海元赶紧碰了碰自己的儿子,低声道:“问什么就答什么。”
张成龙这才回过神来,只觉喉咙有点发干,硬着头皮回了句:“是……是的。”
李忠一摆手,道:“马上停止涵盖直播的所有事情。”
“这……老爷子也看直播?他老人家是觉得……直播效果不好?”张成龙试探地问了一句。
啪!
话音刚落,李忠就赏了他一巴掌。
这可把张海元吓了一大跳,诚惶诚恐道:“李管家,不知犬子哪方面做错了,得罪老爷子,望老爷子大人有大量,我一定好好责罚他!”
说完,冲着身后大吼一声:“还不跪下认错!”
“是……我……错了!”
张成龙捂着一边浮肿的脸,都被打懵了。
自己哪里做错了?!
“还请李管家明示。”张海元又躬身作揖。
李忠只是轻轻冷笑一声:“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老爷子的事情也是你配问的?!”
说完,朝着左右一挥手。
几个人顿时上前,把那数万元的直播设备砸了个稀碎。
“行了,没什么我就先走了,你好自为之。”
李忠撇了一眼毫发无损还得红旗车车头,还有倒塌在地的大门,蔑视道:“这破门,和你儿子一样不中用。”
“您教训得是!您慢走!”张海元脸色一僵。
他也不敢顶嘴,心中暗自腹语着:谁不知道李家的红旗是军区特制版,子弹都打不穿,那能比嘛!
不过,父子两见李忠没纠着那母女两的事不放,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张成龙还暗笑自己糊涂了,要是这对母子和李忠有关系,那自己还能轻而易举把她们抓来?
只是三流家族顾家而已,哪能高攀李家!
“我送送您!”张海元撑着伞,将李忠请回车中。
使了个眼色,保镖立刻心领神会,把刚才装钱的皮夹子递过来,张海元又塞到李忠手中。
“李管家,辛苦您跑一趟。要不您存一下我电话?下回有事您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手机内存满了。”
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李忠又不耐地把皮夹子丢了回去:“我还没沦落到要饭的地步。”
说完,挥手让司机关门。
一阵轰鸣声响起,红旗车掉了个头。
“噢对了!”车窗摇下,李忠似乎想起了什么事。
张海元急忙跑到车窗面前,俯身倾听。
“三天后是老爷子的百岁宴,这是你的请柬。”李忠从车内拿出一封请柬,像丢垃圾似地丢了出去。
“被邀请的家族,一个月之内要斋戒,不能沾染血光,免得给老爷子惹了晦气!”
言语之中虽并无邀请之态,但张海元却如获至宝!
能去李老爷子的寿辰,无一例外都是花城的顶尖大人物啊!
虽然只邀请了自己一人,可能只是末座,但那说出去也是天大的荣幸!
“谢过李管家!届时我一定备好重礼,登门拜访!”张海元那个乐。
李忠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关上窗,挥手让司机开车。
轰隆!
突然一声巨响,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身影从高处跳落,狠狠地砸碎了张家门口的地板!
地动山摇,寸寸断裂,满天尘埃飘起!
门口的两座看门石狮子被活生生震碎了!
就连相距十米开外的红旗车都往上翻了翻,没有人发现车头由前到后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门外,傲然站着一位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
身材高大健硕,剑眉凌目,俊逸的脸庞如刀削般干净。
车内的李忠和他对视一眼,那深邃的眼神突然让他感觉死亡一般的恐惧!
此人,眼神即可杀敌!
一股发自内心的颤抖,让刚才还高高在上的李管家深感不安。
看样子,这人是来和张家寻仇的,自己决不能卷入这趟浑水!
“赶紧走!”李忠急促吩咐道。
红旗车竟然绕过陈锋,逃窜似地离开。
这一幕,看得张海元瞪大眼睛。
什么时候……李家的车居然让路的?!
自家的门因为晚开一秒,就被撞烂!
自己儿子因为说错一句话,就被当面扇巴掌!
然而,面前这人挑衅一般站在红旗车面前,红旗居然……让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家被接二连三地损坏,张海元的火气就往上撞。
真当自己是软柿子,谁都要来捏一把不成?!
只是看这人出场的方式和气势,就感觉非同一般。
张海元顿了顿,还是拱手问:“阁下看着脸生,请问你来我张家,有何贵干?”
说话的同时,张海元冲着周围的人暗暗使了个眼色。
刚才收枪的保镖顿时提起精神,慢慢拔起腰间的武器。
陈锋缓缓走了进来,漠视地扫了四周众人,接着便看到庭院中央的大红布。
陈锋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众人错愕的眼神中,来到那座牢笼面前。
撕拉!
猛地撕开布料!
露出钢铁牢笼,还有关在里面的顾含蕊和陈欣欣。
看着里面伤痕累累的母女,陈锋心尖一痛。
他俯身进入牢笼,两根手指轻松掐断铐在顾含蕊脖子的铁链。
一只手抱起奄奄一息的欣欣,另一只手将精神散乱的顾含蕊轻轻拥入怀中。
“抱歉,我来晚了。”
顾含蕊呆呆地望着他,眼神艰难地聚焦着。
呼吸急促,眼泪不断往下流。
“陈……陈锋!”顾含蕊再也止不住,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