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房梁的白色屋顶、可以对话的黑色小薄板、一直发出滴滴声的银色大铁盒、可以升降的床、这些人奇奇怪怪的着装……苏沅躺在陌生的房间里,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谁能想到他“死”了一次居然就来到了未来的世界。
害,他一个一问三不知的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该怎么生存下去呢?
苏沅抱着自己裸露在外的两条胳膊,站在这个黑漆漆的大盒子前有些无措,低头看了看身上过于单薄的衣物,心情更是复杂,话说现在的人都是这么开放的吗?两条胳膊直接露在外面,虽说是轻便凉爽,但是对他来说就像是只穿了一件褥衣便出来面世一般,这么想着,苏沅的脸悄悄爬上了一抹薄红。
“沅沅你愣着干嘛,快点上车呀!”秦牧白拎着两杯奶茶走过来,看着保镖为苏沅打开了门,却还不上车,便招呼了一声。走近了这才猛然想起苏沅还没见过汽车,这才一拍脑门解释起来。
“这是汽车,坐进去就可以不用走路了,而且只要有汽油,它就可以行驶很长的路程,快而便捷。”秦牧白努力搜索着脑子里最通俗易懂的词语。
“汽车?是不是跟马车一样!”苏沅听得云里雾里,想了想,只能想起他们那的马车,只不过眼前这个东西只有四个轮子,也不见哪里有马。
“没错,就是像马车一样,不过汽车不需要马拉,只要有汽油就行了。”
“那汽油又是什么东西啊?”
“哎呀!我回去再告诉你,先上车啊!”看着苏沅一脸疑惑的模板,是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他急忙岔开话题,推搡着苏沅坐进了车里。
坐在舒适的坐垫上,车平稳地发动行驶,这些让苏沅有些惊叹,这个车比马车好了不止一点呀!
啪嗒!秦牧白掏出奶茶,插好吸管递到苏沅面前。
“诺!沅沅喝奶茶吧。”苏沅有些疑惑地接过了秦牧白递过来的一杯奶茶,摸着纸做的杯子上面插着一根透明的管子有些不明所以,直到面前的秦牧白动作娴熟地咬着吸管吸了一口,便也照做。浓浓的奶香混着淡淡的茶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刺激着苏沅的味蕾,中途还吸进来一颗黏黏的大颗粒,咬了咬,一股甜味便在口中散开,这味道让他久久不能平复。
“好喝吗?”
“嗯!”苏沅弯了弯精致的眉眼,满意地又吸了一口手中的奶茶,向来曾经他可是吃过皇城内所有美味的小吃,竟从来没有品尝过这样的味道,心里泛起了满足感,对这个世界的好奇感也越来越浓郁。
“好喝我下次再给你买,以后我带你吃其他更好吃的东西。”
苏沅的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秦牧白的魔爪揉得有些乱,开心地刚应下,眼前的秦牧白突然神色突然紧张地偷瞄了一眼前面的司机,压低了声音在耳边说道,“不过我们两个喝奶茶的事可不能告诉我哥。”
“为什么呀?”苏沅有些想不明白,见他这么神神秘秘,也压低了声音问道。
“哎呀,没有这么多为什么,反正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秦牧白哼哼一声,他才不会告诉苏沅是因为他哥不让他喝奶茶吃这些垃圾食品呢。
“行吧,我不会说出去的。”苏沅点了点头,继续喝着手中的奶茶,转头看向窗外。路边的树木和汽车不断地倒退消失,高耸挺拔的高大建筑简直快要把苏沅看直了眼。汽车行驶到立交桥上,有着好几层的桥盘旋着,上面车水马龙,苏沅感觉自己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周围的高楼大厦渐渐远去,汽车渐渐驾驶进了一个半山腰的小区,与刚刚的喧嚣不同,这里的小区显得尤为安静。
车一直行驶进了一个院子,停在了最大的欧式建筑前停下。
“沅沅,到家了,下车吧!”苏沅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撼中,听见秦牧白的话时才发现已经下了车,正朝他伸着手。
“好。”连忙将手搭了上去,到家了,这句话在苏沅的心里久久不能挥去,被追杀时的恐惧、得知自己穿越后的震惊、伤口的痛楚和对亲人的思念仿佛在这一刻全都暂时消散了,心里的忐忑也散去。
佣人们听见车声,便纷纷交头接耳,他们也是刚刚昨晚才知道上次落在院子那个男子要来秦宅住下,心里免不了好奇,尤其是当时大多数人都瞥见了苏沅异于常人的美貌,这会早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了,人才刚被扶下车就齐刷刷地说起了欢迎词。
“欢迎苏沅少爷来到新家!”脚还没落稳,苏沅便被这齐刷刷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还好秦牧白在身后扶了一下他的腰,这才没有摔倒。
“这些都是家里的佣人,这是管家曹叔。”秦牧白十分满意自己的安排,他一定要让无家可归的苏沅沅感受到温暖,不然的话他的小沅沅真的太可怜了,嘤嘤嘤……
“苏沅少爷,身体有没有好一点,那天您受的伤我们都看见了,肯定挺疼吧。”管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腰杆笔直,笑出微微皱褶的脸上隐约看得出年轻时的样貌,浑然不失军人的气场。
“小生、我叫苏沅,多谢曹叔关心。”苏沅跟着他爹见过许多朝廷上的官员,因此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曹叔的不凡,心里的钦佩犹然而生,习惯性地行了个鞠礼。
“唉!您是少爷,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曹叔看见苏沅有些古人的行礼方式,面上一愣,但随即便笑着扶住了苏沅的手臂。
这么一来,苏沅对曹叔的好感便越发增加了起来。一旁的秦牧白实在是看不下了,怎么都堵在门口不进去呢,便岔开了话题,拉着苏沅进了屋,佣人们得了吩咐,这才不舍地下去各司其职了。
现代的建筑和布置果然跟他们古代不一样,苏沅跟着秦牧白上了楼,来到他以后要生活的房间,淡蓝色的风格让人心情愉悦,一些他不认识的布置整洁有序,看得出布置房间的人很用心。
秦牧白带着他坐到松软的床上,拉着他的手有些语重心长,面上是认真的神色,弄得苏沅也正襟危坐,“沅沅,这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我哥交代了,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跟他说,不要太拘束了。”
“好,谢谢你们。”苏沅虽然对秦牧白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心里剩下的满满都是感动。
“这边是前院,然后最大的这座建筑是我跟我哥住的,当然现在还有你,旁边这两座比较小的都是佣人的房间,后院的话就是一些健身房、音乐房什么的,哎,现在说了你也不太懂,后面我再好好跟你说……”苏沅跟在秦牧白身后,认真地听着他的介绍,尽管有些词他听不懂,但也大致把整个院子了解了大概。
“对了,我带你看看我最骄傲的东西,快跟我来!”秦牧白介绍得口干舌燥,突然想起来还有自己最喜欢的地方没给苏沅介绍,急忙拉着他朝着那边跑去。
“牧白!你慢点!”苏沅猝不及防就被拖着走,脚下的步伐有些乱,胸口的伤还隐隐作疼。
穿过大门,拐过楼梯,两人气喘吁吁地在一扇房间的门前站定,苏沅有些喘不过气来,秦牧白的体力也太好了,跑得这么快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好了,就是这,沅沅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秦牧白得意地笑着,脸上的骄傲之色连带着苏沅的心情也跟着期待起来,推开面前的门,刚看清眼前的景象,苏沅便被墙上挂着的栩栩如生的画震惊了。
“天呐,这这这,这些都是你画的吗?”苏沅震惊地看着这些“画”,环顾一周,最终被桌上的画吸引了目光。“画”里的人一身月色的长袍,身材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折扇抵在胸前,画中人全身弥散着一股儒雅的气息,再细看那张脸,剑眉薄唇,面容皎洁,唯有那双锐利深沉的眼睛让人心中发寒。冰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与这身月色的长袍有些格格不入,苏沅还沉浸在其中,“画”便被秦牧白抽走。
“沅沅,看我哥看得着迷了呀!”秦牧白调侃着,他就喜欢看着苏沅白净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红晕,可爱极了。
苏沅脸上有些发烫,刚刚觉得“画”里的这个人有些眼熟,还没想起来这才被点醒,特别是秦牧白半开玩笑的话让他有些窘迫,急忙撇过了眼。
“哎呀,我不胡说了,我跟你说哦,这可不是画,而是照片。”
“照片?可这明明就像是一幅画啊!”苏沅有些疑惑,其实刚刚他也有这样的感觉,虽说他认为是画,但是他却发现这跟画却是有些不同,应该说是这屋里的东西有些太过逼真了,不过这个照片又是什么东西?
“照片呀,就是把景象完完整整地印出来,印在一张纸上,不需要用笔画,也不需要用染料,只需要一种特殊的工具。”秦牧白神神秘秘地说着,甚至还朝着苏沅眨了眨眼。
苏沅听得更是云里雾里,心道这是什么工具竟如此方便,心中的探索精神又悄悄地冒了出来,他不知道,他现在的眼睛都放了光。秦牧白没理他,而是在旁边的橱柜找出了一个黑黑的,长相怪异的东西,苏沅心想难道这就是那个神奇的工具?
“沅沅,你看这里。”苏沅正低头看着手中的照片,听见秦牧白的呼唤,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只听咔嚓一声,秦牧白就举着那个东西走了过来。
“你看。”看着秦牧白的手在上面按了两下,苏沅好奇地凑近了些,自己的脸便出现在了亮着光的小框上,也有些微微震惊,只是他注意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个东西的神奇之处。
“沅沅你真的太上镜了!”画面中,长发被风轻轻吹起,身后的窗帘也有微微波动着,阳光洒在脸上,又长又浓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琥珀色的鹿眼清澈透明,眼角那颗小小的红色泪痣像是发着光彩,竟有种别样的美感。秦牧白由衷感叹,就连他这个直男也有些心动,这么绝色的小嫂子可不能便宜了其他人,希望他哥可以将嫂子完美攻略!